但看此等手段,非敵是友,若能他幫忙,自然是有利無弊的。
黑袍男喝完金色液體,便自顧自地往外頭去,視我如無物。我當即跟上,套近乎道:“嘿,哥們,你剛才那招真酷,我養了玉宴蓮這久,都不知道它有這種妙用。”
我直接背叛可憐的歐陽淳,將借花獻佛的功勞據為己有,以換取套話的好處。
黑袍男沉默片刻,卻道:“不是玉宴蓮。”
“什?”我愣了愣。
“金展顏。”
我聯係一下上文,反應過來他的是花名。
歐陽淳得一派頭頭是道,結果根本自以為是的搞錯了嗎。兩相權衡,比起不靠譜的歐陽,當然是剛剛活用花液殺死一條蛇的黑袍男更值得信賴。
我興奮道:“對了,剛才是你救了我吧,用那個金色的東西幫我吸出蛇毒,怎做到的?是用法力嗎?”
他沒有回答我,在漫無邊際的岩地沿著一個方向堅定地走著。我四處看了看,繼續跟著他,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還沒問你,叫什名字,一開始見到你時,為什在那陰森森的山洞?”
“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摸不清他是不想答還是失憶了?考慮到他既性格沉默古怪,又看上去處境很糟糕,二者的可能性都很高。
我試探道:“難道你什都不記得了?包括你的名字?”
他哼氣似的“嗯”了聲。
我的想法在“可惜沒情報好套咯”和“白紙一張容易控製”之間徘徊。然後他突然止步,半跪蹲下在一塊岩石下摸索。我看看四周景色未變,疑惑他是怎在無數一模一樣的岩石中挑中這一塊的。
他摸索一陣,突然想到什似的,朝我反手勾了勾:“拿出來。”
沒反應過來:“拿什?”
他回過頭“看著”我,雖然鼻子以上都被兜帽遮擋,我卻想象出他皺眉嫌棄的樣子,仿佛在:“這都不懂?”
隨即我“啊”一聲,掏出那根狼牙型鍾乳石遞給他:“是這個嗎?”
他卻不接,沉默地點頭,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
“你過來,用那個把它撬開。”
突然被委以重任,雖然疑惑他怎不自己來,我還是照做了。在空位蹲下,依他的指示,將尖端往岩石底部的縫隙一塞,一撬。本以為他是要用杠杆原理,唯恐自己力氣不夠,打算先試探試探,所以這一撬隻用了三成力,沒想到就像一拳打空,手下一鬆,就見岩石飛了出去。
真的是,飛了出去,沉重地落到十丈開外,冒起滾滾煙塵。
“”所以要我多此一舉做什用,你直接用法力不就好了。
似乎能聽到我內心的想法,黑袍邊幹活邊解釋道:“我在此處法力受限,需要媒介才能發揮。”
又是媒介。鍾乳石嗎?還是我?
石頭底下是一片亮瑩瑩的不明液體,像汞,又像銀色的沼澤。他擼起袖子撥開表層,緩慢地將半條手臂伸進去攪弄,摸索著什。雖然很好奇,可他一副閑人勿擾,我隻有屏息凝神地在三步外靜觀其變。
終於,動作一頓,汙穢得看不清膚色的胳膊上肌肉緊繃,堅定而緩慢地往外拉。
最後退出的兩指夾著一顆乒乓大的晶瑩“雪球”,在與它完全分離的瞬間,沼澤失卻生命之源似的,成為了一灘爛泥。
我還沒詢問,黑袍男如法炮製,將結著冰霜的雪球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這大一顆囫圇吞了。我看著他喉結艱難地上下一滾,又一滾,不由摸了摸喉嚨。
“那個難道是,某種神秘的丹藥?”
都直接吞了,應該不是什壞東西吧。
“不知道。”
又是、什都不知道就敢吃下肚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我差點喊出來。
幸好時至今日,什奇葩沒見過,哪個不是失憶加失智的,習慣了,忍耐。
他突然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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