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陌麵色從容,靜靜地坐在樂嚴的對麵,借著房間微弱的光線,看清了樂嚴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造成的錯覺,顧以陌覺得,樂嚴的臉色很差,帶著一股病態的蒼白。
“聽你找我有事兒,是?”
顧以陌不話,樂嚴率先打破了沉默。
樂嚴的聲音就像被砂紙磨過一樣,沙啞而暗沉。
顧以陌的眸光微微一閃,笑著:“其實也不是什了不起的大事兒,隻是心有一些疑惑,想要從您這得到一些答案。”
“哦?疑惑?你確定,自己的疑惑,能在我這得到答案嗎?孩子,我已經老了,老得都快要死了,很多東西,我已經不知道了。”
樂嚴慢條斯理地,提起自己的生死,感覺就像是,今氣真好,一樣的淡然無謂。
顧以陌聞言低低的發笑,眼多了一絲不加掩飾的銳利鋒芒,直直地盯著樂嚴的眼睛:“那,在您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當年我父親到底是怎死的呢?”
樂嚴的瞳孔微微一縮,語調依舊是不急不緩:“你問這個幹什?時間太久了,我也已經不記得了。”
“是?您確定自己不記得了嗎?”
顧以陌咄咄逼人地:“當年知情的人不多,除了施喬,也就隻有您跟我早逝的父親關係親近,如果您也不知道,那讓我去哪兒查呢?”
樂嚴目光沉沉的看著顧以陌,沉默了很久,才沙啞著聲音:“為什,要查呢?一切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該知道的,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顧以陌冷笑著挑眉,譏諷地掀起了唇角:“清楚?真的是蘇敬庭嗎?真的隻有他嗎?”
樂嚴的眼底翻湧著暗色的浪潮,有些僵硬刻板地:“已經定案了,就明已經真相大白了,你又是何必。”
顧以陌的情緒突然就變得激動,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樂嚴。
“真相大白?難道真相大白了,蘇家就不應該付出代價嗎?”
“敬庭已經為他的行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不是嗎?”
顧以陌周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寒意,樂嚴有些驚愕的看著他。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這次來找自己,到底是出於什目的。
顧以陌之前的推測沒錯,他的確是想要借著顧以陌的名頭,逼迫施喬向自己屈服,借此機會,除了蘇家。
隻不過顧以陌沒有想到的是,樂嚴的目的,絕對不僅僅隻是蘇家,還有承。
沉默了很久,顧以陌才似笑非笑地:“蘇敬庭為什要自殺,您當真不知道原因嗎?”
樂嚴有些不悅的皺眉,沉聲:“以陌,你是費翔唯一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守住本心,別再追究這些已經過去了的陳年舊事,你已經跟蘇家的孩子是一家人了,你還……”
“我跟她結婚,隻是為了報複蘇家,我想要毀了蘇家。”
顧以陌的回答簡單粗暴到讓人覺得難以置信,盡管一直都知道顧以陌的目的,麵對麵的聽到顧以陌這,樂嚴的臉上還是浮現出淡淡的震驚。
如果一開始他隻是看不透,顧以陌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那事到如今,他就是看不清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了。
樂嚴把身子完全陷入沙發,疲憊地按著自己的額角。
“那你來找我,究竟是想要幹什?”
“我想要知道當年所有的細節,你知道的一切。”
顧以陌的聲音低低的,聽在樂嚴的耳中,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耳膜上,腦子轟隆隆的一片。
樂嚴苦笑著兩手一攤,一臉的無可奈何:“可是我也不知道,孩子,當年的兩個當事人已經死了,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以你現在的能力,你可以去查當時有的所有資料,你就會發現,我告訴你的,都是真的。”
到後邊,樂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意無意地皺著眉頭呢喃:“你不該再追究這些的,沒有意義,明白嗎?”
“怎會,對我來很重要,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
當年的變故,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改變了他的人生,毀了他有的一切,怎會沒有意義。
至今他知道的消息,也隻是當年官方的那一套法。
蘇敬庭是殺人凶手,可是他已經死了。
沒有足夠的證據,沒有別的證物證人,他就在監獄自殺了。
因為兩個當事人都死了,這個案子就這樣被高高的拿起,輕輕地放下,草草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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