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內。

    武落衡身上隻著了單薄的中衣，她靠在玄宗胸前，蠕動了一下身子：“阿郎~”

    “怎的了？”玄宗身上中衣的係帶有些鬆，露出了還算健碩的胸膛；他摸了把武落衡的臉，隨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阿郎可否答應妾身一件事？”武落衡往玄宗懷拱了拱，撒嬌道。

    “什事情，來聽聽。”玄宗隻是笑，並沒有立刻應允。

    “阿郎允了妾身才~”武落衡背過身，負氣道。

    “休要胡鬧。”玄宗雖然這著，但聲音卻完全聽不出斥責的意思，“朕乃一國之君、下之主，怎能如此隨意許諾？”

    “妾身如今同阿郎於寢殿內……”武落衡佯裝被嚇到、楚楚可憐的，“阿郎可記得，您曾寢殿乃是妾身同您的私密之地……”

    “在此地並無君臣之禮，你與我隻有夫婦之分。”武落衡委屈巴巴地看著玄宗，補充道。

    “朕當然記得。”玄宗嘴角微揚，捏著武落衡的手指微微向上抬起、迫使她跟他平視，“你這是在怪朕言而無信咯？”

    “妾身哪敢？”武落衡看玄宗臉上那抹戲謔的笑，頓時明白他隻是在故意逗她；她一把推開玄宗的手，故作生氣道，“反正妾身不過是衣服，髒了、舊了，丟了便是。”

    “哎呦，這就生氣了？”玄宗忍不住笑，抓起武落衡的手啄了一口，“你何時竟變得如此肚雞腸？”

    “郎君怕是記錯了吧，妾身一直如此。”武落衡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一時嘴快道，“大度之人乃是王庶人！”

    “莫要提她。”玄宗臉色一僵，鬆開了抓著武落衡的手。

    “妾身如何提不得？”武落衡瞳仁閃了一下、似有些心虛，但她開口時卻振振有詞，她看著北方、看著大角觀的方向，“王皇後貴為後宮之主，卻在禁中行符厭之術。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徑，當夷三族！”

    “朕不相信容兒會做出這樣的事兒……”玄宗微微垂著頭，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郎君，事到如今，您竟還下不去手嗎？”武落衡回頭看著玄宗，並沒有注意到玄宗剛剛了什，而是繼續煽風點火道，“王庶人如今已貶為庶人，按律應當逐出禁中。”

    “朕與容兒畢竟是少年夫妻，夫妻緣分盡了，可這多年的情分還在。”玄宗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一如剛才般不可聞，“我從來都知道我配不上她，如今她願意在哪呆著便在哪呆著吧。”

    “阿郎……您方才了什？”武落衡雖然沒聽見玄宗了什，但是清楚地看見他嘴動了，“妾身沒有聽清。”

    “沒什。”玄宗掩麵打了個哈欠，“時辰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阿郎……”武落衡瞪大了雙眼，她沒想到自己侍彎寢後還會被趕回去，禁中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妾身今夜留宿……”侍寢

    “不必了，朕乏了。”玄宗揮了揮手，還拽了一下衣襟，“這便睡了。”

    他話音一落，接著就響起了有規律的呼吸聲。

    “……”武落衡抓著衣襟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以至於骨節處泛白的厲害，指骨似乎要刺破皮膚、逃離手掌的束縛。

    她沒想到王有容在被貶為庶人之後還是會影響自己的升遷之路，她也沒想到王有容在玄宗的心還占據著一席之地。

    最讓武落衡沒想到的是，當初狠心將王有容變為庶人的玄宗居然還是沒辦法對她痛下殺手。

    她到底是有什魅力？

    武落衡百思不得其解，王有容的姿色實在是不算上乘，不僅不擅獻媚，骨子還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