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楊貴嬪怯生生地開口，“當著諸位郎君的麵這些話……不太好吧。”

    “妾身不過是實話實。”錢德妃神色如常，“況且嬋兒產之事早已傳遍了禁中，諸位郎君想是早有耳聞。”

    “妹妹此言甚是有理。”武落衡接話道，“當務之急是為嬋兒姐姐討一個公道，將內幕後作亂之人揪出來！”

    李琚沒有話，目光停留在王有容身上。

    她全程眸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都給朕安靜些！”玄宗被她們幾個人吵得頭暈眼花，開口道。

    他話音一落，殿內立刻清淨了不少。

    玄宗環顧了一下在場的人，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李琚身上；他動了動唇，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一個字節。

    “阿爺。”李琚見狀，起身行禮，“兒有一事稟奏。”

    “。”玄宗看著麵前神色冷漠的李琚，眼瞼微微顫抖了一下。

    “兒想親自勘驗阿娘的遺體。”李琚跪伏於地，行了一記大禮道。

    “阿涺……”李涓動了動唇，滿目愁容。

    “你也懷疑有容？”玄宗沒想到李琚真的會提出這個要求，原本讓他來勘驗劉嬋兒的遺體就隻是一個為了騙他出來的幌子。

    可這孩子不僅沒有哭鬧，反而平靜地可怕。

    玄宗不知道該怎掩飾心頭的慌亂，遂把目光吸引到了王有容身上。

    “兒並非此意。”李琚起身，，“兒也不相信有人敢在禁中、眾目睽睽之下殘害兒的阿娘。”

    “兒不過是想再看阿娘一眼，也好替娘子平反。”李琚看著武落衡，眼神冰冷。

    “郎君怎又是這副眼神呢？”武落衡一臉無辜，“妾身這兩日都留宿於紫宸殿，且不伺候阿郎抽不開身，妾身原本就同姐姐要好，怎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李琚不想理會她的話，他從一開始就對禁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感興趣。

    武落衡完，錢德妃的臉色立刻沉了兩分：“這兩日苦了姐姐了。”

    “妹妹這是哪話？”武落衡客套道，“不過是因為阿郎這兩日身體抱恙，我唱紅又沒什其他事情，便多費了些心。”

    玄宗揮了下手、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涺兒，嬋兒在那處。”

    “多謝阿爺。”李琚行了一禮，起身往內殿的軟榻旁走去。

    劉嬋兒正安靜地躺在軟榻上，單薄的身體上隻著了一套中衣、因而看起來比平常纖瘦一些。

    她臉色發白、幾乎沒有什血色。

    這是因為失血過多。

    李琚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劉嬋兒的遺體，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

    鼻梁沒有受到擠壓，口腔內也沒有發現玫瑰齒，基本可以排除機械性窒息死亡。

    結合失血過多導致麵色蒼白這一點，劉嬋兒死於急性大出血的概率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