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巧兒看憐兒走出來立刻迎了上去,“郎君他……”
“還是不曾用任何膳食。”憐兒歎了口氣,“我還是去請鄂王殿下前來勸慰吧。”
“姐姐,高大夫來了。”環兒碎步走過來,行禮道。
“高大夫?”憐兒愣了愣,喃喃自語,“莫不是來請郎君過去的?”
“憐貴女,殿下還是閉門不見任何人?”高力士步入前殿之後,開門見山地。
“誒……”憐兒點了點頭,弱不可聞地應聲。
“果是如此。”高力士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他走近殿門、敲了敲,“殿下,大家差奴前來……”
殿內沒有任何聲音。
“才人薨逝之事尚有疑點,殿下上次為王昭儀昭雪之事深得聖心,故而大家差奴過來請郎君過去。”高力士盡量使自己的話聽起來委婉一些,“且才人今日入殮,殿下理應到場。”
殿內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高力士輕歎了口氣,轉身欲離開。
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種結果。
再怎成熟終歸也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如何能平靜地親眼見其生母下葬呢?
“阿翁請留步……”殿門被從麵猛地拽開,“吱嘎”一聲過後、李琚出現在了門框內。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淩亂的頭發貼在額頭以及麵部輪廓上;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藏在淩亂的發絲之下、不仔細看甚至會忽略眼眶的紅腫。
高力士拱手行禮:“殿下。”
憐兒、巧兒、環兒齊聲道:“郎君。”
“阿翁稍等片刻,王這便洗漱更衣。”李琚擠出一絲笑,步履蹣跚折返。
憐兒和巧兒連忙上前攙扶,環兒瞳仁一顫、立刻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大夫,這邊請。”陳轍走上前行禮,引領高力士去前殿等候。
“有勞上尉。”高力士回禮,跟著他前往前殿。
……
憐兒幫李琚整理領口的手有些顫抖,她微微抬頭、偷偷打量著他。
他麵色如常,可那雙略顯暗淡的眸子怎看都有些失神。
太反常了。憐兒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從來沒有這老實地“任人宰割”過。
每次洗漱更衣,憐兒都得好歹。
“憐兒。”李琚忽然開口,打斷了憐兒的出神。
“郎君。”憐兒開口,拎著裙擺彎腰幫他穿上靴履。
“我想改變這個現狀。”李琚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一句,“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而無所作為。”
“郎君所指的是?”憐兒一瞬間有些晃神,追問道。
“憐兒,我要認真起來了。”李琚開口,略顯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了成年人才有的成熟。
“郎君……”憐兒的心一驚,卻沒有力氣再追問。
“走吧,別讓高大夫等急了。”李琚抬步往外走,憐兒回神、碎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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