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遊鳳眼饒有幾分趣味地看著池宛菲,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你方才是如何知道他中的什毒?”
池宛菲反而是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七巧化骨散嗎?”雖然是一種劇毒,但在她的知識麵不算是稀有毒,而且毒況很好辨認。
傅陵遊多少有些被她的輕描淡寫打擊到了,七巧化骨散是他才研發出來不久的,這個女人居然不但知道,還懂得怎化解處理。
“你是哪個毒派的?”他怎沒聽說哪個毒派出了一個這樣看毒識毒的奇人?
一心隻關注岑天昱脈象的池宛菲心不在焉,什什派?
“我喜歡吃香芋派。”
傅陵遊以為她是在刻意隱瞞,便也不再追問。
池宛菲偷偷看了他一眼,心稍稍鬆了口氣,他似乎並不認識她,看來是她想多了。
在天微亮的時候,馬車駛進了一片竹林。
林間霧靄濃重,晨風微濕,池宛菲聽見噬影“籲”了一聲,馬車也停了下來。
池宛菲的手一直搭在岑天昱的脈搏上,不知道什時候就睡了過去,醒來居然發現自己握住了岑天昱的手。
她悄悄把手鬆開,揉了揉眼睛,撩開車簾,一座石牌立在眼前,上麵刻著三個字。
萬生堂,他們到了。
噬影立刻跑了進去,很快就和麵的一個大夫一起抬著擔架出來,把岑天昱抬到擔架上送進去醫治。
這時又從萬生堂跑出來一個小廝,池宛菲認得他,是昨晚跟傅陵遊一起的川柏,他怎在這?那綠柚是不是也在這?
果然,很快就看見綠柚跟著跑出來,一上來就摟著池宛菲左看右看,方才她看見主上被抬進去,嚇壞了,生怕池宛菲也有什事。
“好啦好啦,我沒事。”池宛菲有些心虛,一整晚擔驚受怕的,一時都忘了問一句綠柚是被送去哪了。
傅陵遊跟著下車,然後徑直朝萬生堂內走去。
嗯?莫非他也是來尋萬生堂的?池宛菲和綠柚也趕緊跟上。
萬生堂內藥香四溢,有許多等待被救治的病患在門口排隊,不少大夫在為他們診治,大夫上有八十老者,下有十歲孩童,把脈施針信手拈來。
都說北商女子不可學醫行醫,可這萬生堂內的大夫,男女老少都有,他們都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學醫,用醫術去幫助別人。
而且他們見到傅陵遊,都尊稱他一聲:“少堂主。”
等…等會兒,傅陵遊?少堂主?
池宛菲驚訝地看向傅陵遊,“你居然是萬生堂少堂主?那我朋友中毒了,你怎一直無動於衷啊?”
傅陵遊聳了聳肩,“他又沒死。”
哇,這個人好欠啊,居然眼睜睜看著她擔驚受怕一整晚。
傅陵遊一路朝麵走,一路叮囑各位醫師藥童,以及各位病患,很負責任的樣子,池宛菲這才從他身上看出一些濟世良醫的影子。
岑天昱被送到了萬生堂內院的一間病房,因為池宛菲已經緊急處理過傷口,現在隻需要拿草藥塞到刀口,讓毒素都吸附在草藥上,再拿出縫合傷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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