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一切都匆匆流逝的世界,我努力不再回瞬,不再去回憶那些已流失的夢,可夢中的你總能輕而易舉的喚起我塵封已久的思緒。
窗外風吹樹搖,不知名的鳥叫聲好像又把我拉回那場夢,那場我久久不能忘懷,每次想起都抑製不住揚起嘴角的夢。
夢那天和過去的每一個白天一樣,我在座位上和周圍的人聊天。朋友也像往常一樣走到我身邊拉我去商店,我挽著她的胳膊,走過一排排桌椅,隻是走到第一排他的位置時我卻沒看他一眼,他似乎也意識到我的異常,迅速又小心的往我手塞了一個紙條。
夢的我不知道是怎回事,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不上心。上課不再盯著他的方向看,下課也不找他說一句話,好像完全忽視了這個人的存在,他給我的紙條也被扔在抽屜的角落。
臨近第四節課上課,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走到我座位前麵,胳膊墊著腦袋,趴在我桌子前看著我說:“你沒看嗎?”
我說:“看什?”
“紙條。”
“沒有。”
“那你看看。”
上課鈴響,他轉身離開,我再次拿出紙條,正中間清楚寫著四個字:我喜歡你。
我再次抬頭看他,隻見他站在人群中也回頭看向我,周圍的一切都變成嘈雜的背景音,我眼中隻有他回頭時留給我的笑臉。
風吹滿窗簾,攤在桌子上的書本被翻了一頁又一頁,教室的人一瞬間消失不見,隻有他還坐在第一排寫著試卷。牆上的鍾表停格在這一刻,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他周身鍍上一層金光。陽光越來越刺眼,好像一柄尖刀要穿過我的心髒,最後一瞬間世界隻剩下白光,我才從夢睜開眼。
夢醒後,我在床上坐了很久很久,那一瞬間我竟分不清剛才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但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正滿臉笑容,仿佛那些都是真的一樣。
夢的男孩是我喜歡的少年,剛認識他的時候我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在他身上糾結那多年。
初中開學第二個星期的某天中午恰巧我到學校太早,慢悠悠走到班門口恰巧看到他站在門口的桌子旁;恰巧他沒穿校服,黑色短袖和牛仔褲讓他看起來顯得格外瘦高;恰巧我又多看了兩眼;恰巧後來我們成了前後桌。
該怎形容和他的相遇?一見鍾情太膚淺,驚鴻一瞥太誇張,日久生情太矯情,或許隻是在每天的相處中發現這個男生怎陰魂不散且如此厚顏無恥,漸漸地對他產生了興趣。
初一軍訓後的校園生活算是真正踏上了正軌,我記得那天張曉梅在講台上孜孜不倦的講著我們人生中的第一篇文言文,麵有兩句對雪的描述讓我記憶深刻:“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那時我和他已經是前後桌,他的活潑好動和廢話連篇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穗歲,你為啥叫穗歲?”
“穗歲你爸媽為啥給你取這個名字,倆字讀音還一樣。”
……
或者是企圖一口氣唱完一大段歌詞:
“黑的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的灰的大的小的圓的扁的……”
或者老師說一句他就重複一句:
“來把書翻到第6頁,好,第6頁。”
“啊,這是重點。”
“來請個同學翻譯一下。”
……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