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天鬥皇家學院,皇鬥戰隊的專屬活動室內。
神情僵硬木訥的少年坐在沙發上,正閉目思索著什。
自從得到了兩道謎題之後,他的心便總是縈繞著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謎題的答案與自己的未來息息相關,倘若不能及時解開答案,便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隊長,你這兩道謎題隻有謎麵,卻沒有提示謎底的類型,這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考慮啊。”說話的是一名相貌英俊的少年,他正站在窗邊,有些百無聊賴的遠望著外麵的飛鳥。
“確實。”一旁身穿黑衣,相貌秀美的少年也點頭應和道。
“隊長你至少應該再多給我一些信息,至少讓我們知道這個謎題是從何而來,好讓我們在推斷時有些眉目。”
“……”
“是薛大哥告訴我的。”
玉天本來並不想說出這一件事。
畢竟在那個場合,無論怎看都是朋友之間考較智力的遊戲。
隻有那奇異的第六感,才驅使著他興師動眾喊來隊伍的眾人幫忙一起破解。
“原來是他。”
獨孤雁眨了眨眼睛。
“要不然我直接去問紅袖姐姐吧,她應該會知道謎題的答案才對。”
“雁子你先別急,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那簡單。”
黑衣少年奧斯羅連忙阻止道。
“隊長你再想想,當時的情景到底是什樣子?這種臨時想到的謎題,或許謎底就是當時你們身邊的某樣東西。”
不同於玉天的古板,獨孤雁的乖張,葉泠泠的孤僻,禦風的輕佻,石家兄弟的沒情商——
奧斯羅更習慣用比較常規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在皇鬥戰隊一群沒長大的孩子,他大概是最像正常人的那個。
“你說的也有道理。”
玉天猶豫了一下,開始說起前些天他與薛臨淵見麵的經過。
“……”
葉泠泠一如既往的站在陰影,一言不發。
她聽著屋子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心緒卻沒有了往日一般的寧靜,碧藍色的瞳孔,透露出的不再是冷漠,而是對於未來的局促與茫然。
自從吸收了第三魂環之後,她的武魂九心海棠就仿佛有了一些奇異的轉變。
原本盛放著的粉白色海棠花,如今卻染上了一些詭譎的黑色,就如同落入清水當中的墨汁,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向著周圍擴散汙染開去。
不僅治療能力大幅下降,而且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曾經隻花一份魂力就能達到的治療效果,如今花費十份魂力都未必能夠實現。
“我到底應該怎辦?”
葉泠泠心亂如麻,她清楚這件事情不可能一直隱瞞得下去。身為隊伍唯一的輔助魂師,隻要隊員受了傷,就一定會需要九心海棠進行治療。
但難道要她向大家坦白這件事情嗎?
如今她的治療能力,就連主修治療的普通輔助係魂師都還不如,倘若說出了實情,想來皇鬥戰隊便再也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家族那邊……
想起十年之前,同族姐妹灑在自己麵前的殷紅鮮血,葉泠泠的神色更幽暗了幾分,這樣殘忍的家族本就不應該存在,說什一脈單傳,最強的治療係武魂,無非是將族人血親當做商品,待價而沽的話術罷了。
“泠泠,身體不太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玉天注意到少女的反常,便主動詢問道。
在皇鬥戰隊,葉泠泠一直是不太合群的,以至於其他隊員也很少和她說話,而玉天身為隊長,自然就要承擔起與隊員交流的職責。
“嗯,我身子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葉泠泠隨口搪塞道,轉身就準備離開。
此言一出,活動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熱烈討論的氣氛也漸漸冷卻。
片刻之後,獨孤雁忽然嗤笑一聲。“泠泠姑娘如果身體不舒服,其實可以不用來參加我們的集會。”
她的話語有些陰陽怪氣。
皇鬥戰隊雖然強大,但畢竟也才建成了一年,隊員之間的嫌隙還並未完全消除——畢竟大家其實都是出身尊貴,家學淵源,都有著自己的傲氣,玉天算是憑借自己過硬的實力壓服了眾人,可這葉泠泠又憑什?
獨孤雁心早就看不慣對方了。
同為隊伍唯二的女子,憑什她戰鬥時要負責布局謀劃,指揮全局,下來之後還得耐著性子調停隊伍,處理瑣事,而對方卻可以一直擺著一個臭臉我行我素?
說的再難聽一點,以皇鬥戰隊的強大,根本就不需要什純治療的輔助係魂師,大部分都是六人出手就直接結束戰鬥。而葉泠泠隻能治療的武魂特性,也大大限製了皇鬥戰隊的戰術布置。
——這一點,獨孤雁身為控製係魂師,看的最為清楚。
“什武魂中的奇跡,什九心海棠,連自己的身體都醫不好的話,不如去找隔壁七寶琉璃宗幫忙吧!”
她冷聲譏諷道。
“夠了!”
玉天臉色一沉。“雁子,你怎能這樣說泠泠!”
“泠泠?”
獨孤雁吊著嗓子尖聲重複了一遍。
“你遇到事情永遠先想著她!我不明白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難道這種嬌弱的海棠花會讓你更有保護的欲望嗎?”
“你……”
玉天本來就不太擅長言辭,一時間被獨孤雁調轉槍頭堵了一句,竟然不知道該怎回答。
“強詞奪理,顛倒黑白!真是不可理喻!”
他腦子一熱,咬牙切齒的說道。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根本就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一旁的眾人想要上前勸架,卻也無從插嘴。
“好了。”
葉泠泠突然說道。
她動聽而空洞的聲線很有辨識度,即使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大,也能夠輕易的在一片嘈雜中脫穎而出,壓下其餘的聲響。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