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說話之人,他著玄甲,披黑袍,背雕弓,手提一杆銀槍,正是豐州蕩妖衛副千戶劉午。
“你說什?”
左青雲一臉的難以置信,大睜雙目好像第一次見這位他最信任,視為手足的同袍。
“還需多言嗎?明擺著的事兒,它藏身多年都沒被發現,日子不也這過來了?何必自討沒趣,與全城百姓為敵?”
劉午麵色淡然,毫不顧忌已然氣的發抖的千戶大人。
“你,你......”
隻覺雙眼發黑,頭昏腦漲,險些摔下馬。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想清楚,自家的家眷可都在這豐州城,也不想讓他們被指指點點吧。”
聽了副千戶的話,眾甲士麵麵相覷,或皺眉,或沉思,或有所意動。
不多時。
一個又一個低著頭走出隊伍,來到劉午身後站立,安靜數地上螞蟻。
僅一會兒功夫,便有三百餘人。
“好......好。”
左青雲顫抖的指著他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最終也隻是無可奈何和長歎,深深看了一眼劉午,撥轉馬頭。
“回府衙。”
聲音頹喪,仿佛整個人蒼老了十歲。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劉午沉著臉,眼中不忍,緊咬牙關,深吸一口氣,轉頭換上一副笑顏。
······
刺史府內。
金雕從天而降,青光一閃變作黑袍人,邁步進了書房。
刺史,也就是老祖此刻頗有閑情雅致,伏在書案認真練字,並未看向走進屋內的鷹將軍。
“回稟老祖,蕩妖衛已經撤回駐地,兩邊並未開戰。”
說著話,拿眼睛在房間左右一掃,心覺得奇怪,每次來那老鼠都要冷嘲熱諷一番,怎今日沒見蹤影,難道有別的事兒?
“,左青雲還挺能隱忍,可惜了一場好戲。不過,連妖都不敢碰的蕩妖衛真是滑稽可笑,老夫到要看看他有何臉麵留在城內。”
直起腰細細打量剛寫的字,麵露得色,一瞥眼正瞧見鷹將軍四下亂掃,平靜地說道:
“別找了,它死了。”
嗯?
聞言一愣,那老鼠幾分本事鷹將軍是一清二楚,若是二妖相對,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可若是一門心思逃跑,也真法子留下。
“左青雲?儒生?和尚?”
“我殺的。”
就這麵無表情的看著鷹將軍,不帶一絲感情。
“噗通”跪倒在地,俯首叩頭,眼珠亂轉。
“定是,它惹惱了老祖,活該有此一劫。”
“嗯,我不喜歡被蒙蔽,你可明白?鷹......將軍。”
“屬下明白,絕不敢欺瞞。”
汗水自汗腺毛孔處湧出,轉眼間匯集成流,滴滴答答摔在地上,感覺到如同利刃般的眼神在身上流轉,更是連動也不敢動。
良久。
“去吧,別再讓老夫失望。”
如蒙大赦。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老祖喃喃道:
“果然,妖是不可信的。
你們想把我困在豐州,哼,現在我偏要攪動風雨,看你如何應對。”
······
蕩妖衛衙門。
士氣低迷,人人垂頭喪氣。
粗算了下,跟著回到這的就剩五百餘人,又一百多人半道自行離去。
左青雲並未阻攔,陰沉著臉把自己關進房內。
蘇問渠安靜坐在堂,若有所思。
李長庚一路無言,他自己也很迷茫,老祖本就厲害,現在又裹挾民意,實在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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