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門口。
聞人琬牽著瑜兒,來為墨畫送行。
顧家家主顧守言,以及一眾長老,也親自來與墨畫道別。
一身紅衣,熱情而爽朗的顧紅長老,此時拉著墨畫的手,神情滿是不舍。
從第一次見麵時,她便十分喜歡墨畫這個可愛有禮貌的孩子。
隻是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這個跟她一起吃瓜,一起聊“八卦”的小弟子,竟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有如此驚豔的天賦,甚至能冠絕天驕如雲的乾學州界,在乾學論劍上大放異彩,並兩次奪得陣道魁首。
哪怕是現在想起來,也仍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顧紅長老深深端詳了墨畫一眼。
如今墨畫這孩子,眼看著也漸漸長大,成了一個溫潤如玉,眉眼清澈,姿色如天人般的翩翩少年。
她這個慣喜牽線做媒的長老,真是越看越喜歡。
“這好的孩子,也不知將來會便宜了哪家的小姑娘…
顧紅長老心默默道。
寒暄片刻後,到了分別的時候。
墨畫站在門口,向一眾長老,還有琬姨行禮,“在乾學修行的日子,多謝諸位長輩照拂,墨畫感激不盡。”
一向刻板的顧守言,聞言也露出了笑容,“墨小友,言重了。”
聞人琬一臉掛念地看著墨畫,“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顧紅長老拍了拍墨畫的手掌,真摯道:“今後出門在
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瑜兒也一臉不舍,“墨哥哥,保重。”
墨畫笑著點頭,摸了摸瑜兒的頭,而後向眾人行了一禮,便轉身登上馬車,踏上了返回太虛門的路。
此次一別,歲月暌違,相逢難期。
……
而回到了太虛門,沒過兩日,最後一件大事便塵埃落定了。
論劍大會,包括整個論道大會的排名,終於定了下來。
太虛門得了論劍第一,論陣第一,最終也毫無意外,得了乾學論道第一。
換而言之,太虛門如今,是貨真價實的,乾學第一大宗門。
而宗門改製,要按論道排名來重新議定。
太虛門,也就成了乾學“四大宗”之首。
這原本是眾人預料中的情況,但最終的事實,卻有了不小出入。
經道廷天權閣商定,不知為何,並沒有將太虛門,劃為“四大宗”,而是單獨列了一門,讓“太虛門”與四大宗並列。
太虛門,一門三山。
因此,乾學州界最終的宗門格局,就變成了:
三大山,四大宗,八大門,十二流,及之後的乾學百門,及數千小宗門。
三山四宗八門十二流。
也就成了乾學州界,最頂尖的“宗門學府”。
名義上,太虛門一門三山,與四大宗並列,不分高下,但因為“三山”排在前麵,因此還是隱隱壓了“四大宗”
一頭。
天權閣的決案一出,乾學州界震動。
幾乎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竟會這樣發展。
“三山四宗八門,三山壓四宗……”
“這樣也未免太抬舉太虛門了?”
“太虛門是不是在天權閣有關係?天權閣的閣老,在給太虛門走後門?”
“太離譜了……”
“若是並列四大宗,誰得第一,還要爭上一爭,如今直接封了個‘三山’的名頭,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此後太虛門,恐怕真的坐上了乾學第一大宗門的寶座了。”
“這第一的位置,豈是那好坐的?依我看,這種突然冒頭的宗門,畢竟根基不牢,名不副實,反正我是不會將我的孩子,送進太虛門修行的。”
“我奉勸大家,也別將族中優異的弟子,送去太虛門,免得太虛門誤人子弟……”
“不錯,就是……”
“蠢貨才會將弟子送進太虛門。”
但私底下,大多修士的做法,隻有一個:
送!
送的就是太虛門。
說的那些,都是廢話,宗門排名才是實打實的,名不副實更是蠢話,太虛門沒點實力,哪來的名次?
三山四宗。
不把弟子,送進三山,要退一步送給四大宗?
三山隻有一個名字,叫太虛門。
四大宗卻有四個。
誰名頭更響,這還用問?
無論嘴上說什,大多數修士,行動還是很誠實的。
甚至有些人,會刻意煽風點火,造謠中傷,說太虛門的壞話,鼓吹大家千萬不要報考太虛門,以方便他們自己家的孩子,和自己族中的弟子,能有更多拜入太虛門的機會。
太虛門一時成為整個乾學州界,最飽受爭議,但又最炙手可熱的大宗門。
而太虛門上下,也無不欣喜若狂。
一門三山,四宗八門!
有朝一日,他們不僅能躋身乾學州界最頂級的宗門之列,甚至還能橫壓四大宗一頭。
盡管天權閣此決斷,有些古怪,其中肯定包含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謀算。
但無論如何,這對太虛門來說,都是一件光耀門楣,光宗耀祖的大事。
自此之後,他們便是名義上的乾學第一宗門!
不光洞虛老祖們心中唏噓,感慨萬千。
三山掌門驚歎,諸多長老和弟子們心花怒放。
而太虛門如今這一切,都得益於宗門弟子力同心的奮鬥。
其中最功勞最大的,自然是身為“小師兄”的墨畫。
“小師兄他之前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他竟真的帶著我們,硬生生將宗門,從八大門的末尾,抬高到了四大宗之上!”
“我們入門修行時,還是八大門弟子,如今一轉眼,卻已經是乾學第一大宗門的弟子了?!”
一眾弟子,都有恍如夢中,難以置信的感覺。
墨畫在宗門原本“超然”的地位,一瞬間又水漲船高,攀升了不少。
在太虛門弟子間,墨畫備受信賴和推崇。
但凡有宴會吃飯,都有一群弟子們,排著隊來給墨畫敬酒。
對他們而言,“師兄”這兩個字,隻是稱呼。
但“小師兄”這三個字,卻是信仰。
甚至在太阿山和衝虛山的老祖那,墨畫都開始有“排麵”了。
太阿山和衝虛山的老祖,特意請墨畫去喝過茶。
喝茶的時候,老祖坐主座,墨畫坐次座。
太阿和衝虛兩山的掌門,則坐在末座,給老祖們煮茶斟茶,順便也給墨畫倒茶。
席間,太阿山和衝虛山,對墨畫表示了關心和慰問,問他要不要入太阿山,或衝虛山的內門,若是入了,單獨給墨畫開一個族譜,以後太阿山和衝虛山,就有一脈,會姓“墨”了。
墨畫十分感動,然後婉拒了。
太阿山和衝虛山老祖十分惋惜,但越發覺得墨畫,能秉持本心,不為利動,是個可造之材。
之後兩位老祖,又和墨畫長談了一會。
一場茶會,雖沒達成“交易”,但賓主盡歡。
而太虛門得了論劍第一,墨畫也如願以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荀老先生將一份陣圖,交給了墨畫。
這份陣圖,便是天樞閣附贈給乾學論劍第一的獎勵,一門名為《乙木回春陣》的稀有陣法。
這門陣法,是因應用單一,門類狹隘,構畫不便,
而日漸被煉丹之道淘汰掉的醫術陣法。
這還不隻是一門陣法,墨畫翻看了下,發覺這“乙木回春陣”,竟然是一整套陣法。
麵包含了從一品,到四品,一整套乙木類的醫術陣法傳承。
這也的確十分可貴的傳承。
隻是……
墨畫皺眉,“這個乙木回春陣,能救師父?”
為什?
墨畫比誰都清楚,他師父的傷勢,涉及天機因果,生死氣機,根本不是簡單的血肉之傷。
這乙木回春陣,又能起到什作用?
墨畫又端詳了一下這乙木回春陣,怎看都覺得,這麵有些古怪,或許暗藏玄機,但他參悟不透,隻能姑且留著,以後再慢慢研究。
墨畫將這一整套乙木回春陣,收進了納子戒。
……
此後的一些時日,太虛門熱鬧不已。
因為定了排名,今非昔比,不少家族,宗門,還有其他修道勢力,以及某些修道高人,為太虛門送來賀禮。
太虛門前,車水馬龍,人山人海。
太虛門上下,也一片喜氣洋洋。
這種喧鬧的氣氛,持續了將近一個月。
期間,宗門進行了最後一次年末考核。
墨畫的成績,開始和之前一樣,又變成了一甲六丙,
他地位再高,但考不好就是考不好,也沒長老會“徇私舞弊”,給他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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