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打斷管理員對公司福利的抱怨,手指著對岸的白衣阿姨,說:“我天天看到她,她怎老是向碼頭揮手?”
“她呀,是個瘋子。”管理員不屑的說,“我是知道的,她有個女兒生病死掉了,腦癌,她就瘋了。她女兒以前在這坐過船,她就每天來送女兒,每條船開過來都這樣揮啊擺啊,有時候還又笑又叫,好笑的。她的鄰居也坐我們的船,告訴我的。”
管理員最後叮囑說:“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好到處亂講,讓瘋子知道了有麻煩的,我是知道的。”
我點點頭。完全不需要我去亂講,碼頭上十幾個乘客都聽清楚了。他們臉上依舊平靜,也許,他們早就知道她是個瘋子。
瘋子?竟然是個瘋子!那美麗的一個女人,白裙整潔,黑發飄逸,舉止文雅,我從來沒有看到她又笑又叫,她隻是文雅的揮手道別……是個瘋子。上天的邏輯我無法理解。
很快,我不得不承認她喪失了健全的神智。往南麵方向的船靠向碼頭,她又一次站起身,熱情的揮動起手臂,露初充滿愛意和期望的笑容。
我站起身,跟隨著乘客往艙門走去,看到他們一個接一個低頭彎腰鑽進船艙。白衣阿姨對著我們,一下又一下揮動手臂,一種想哭的感覺湧上來。
說不清為什,我站住了腳步,抬起上臂,舉高小臂,撐開手指,向著對岸揮動。
一那,我看到她的手臂僵住了,白皙的臂膀斜斜的指向天空,她整個人僵立,像一棵白色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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