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小醒過來的時候，暈暈乎乎的，就看著一疊重影朝著她走過來。

    顧行坐在床邊，看著她眯著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

    緩了一會兒，餘小小才看清顧行。她舌頭打了一會兒結，終於吐出一句話。

    “餓……”

    顧行捏了一下她的臉，“昨晚上不還挺猛的嗎？嗯？”

    “我餓。”餘小小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她要吃東西。

    顧行去把粥端過來，喂她吃了以後，又抱著她睡覺。

    “小小，明天去領證吧。”

    “好……”

    餘小小說完，緊緊地抱著顧行，安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個人去民政局。

    餘小小和顧行都穿了白襯衫，對著鏡頭笑了笑，然後‘哢嚓’一聲，照片就好了。

    “你們兩個真的太上鏡了，隨便笑一個就這好看！不得氣死那些反複要求重拍的人啊！”

    “而且特有夫妻相，看著太般配了。”

    餘小小笑了笑，“我倆都是第三次結婚了，能沒有夫妻相嘛！”

    第三次結婚？照相的人笑了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也接了過去，“那你們就是三世姻緣咯！”

    “不對不對，我們是兩世姻緣！不過第三世也會有的。”

    顧行握住她的手，寵溺地笑了，“就你皮。”

    領完結婚證，顧行去上廁所，餘小小就站在大門外等他。

    這時候，迎麵而來一男一女。

    那男人和肖淩長得很像，一樣的劍眉飛揚，一樣的有一股冷硬桀驁的氣質，走路時很有氣質，渾身都充滿著力量一眼。

    他穿著質地精良的西服，麵是白襯衫和領帶，隱約能猜到他身份不低，是個家底殷實的人。

    他的身邊是一個女人，身材高挑，巴掌大的小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看不清全貌，但皮膚白皙，氣質不俗，儼然是個大美人。

    那女人抱著肖淩的手臂，似乎在拌嘴一樣，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很溫馨甜蜜，顯然也是來領結婚證的。

    些許是餘小小的目光太複雜，那個男人抬頭，和她對視了一眼。

    隔了二十多年的光陰，隔了很多很多人事物，這一眼似乎被無效地拉長，長到時間都仿佛凝滯。

    他們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在江南完婚。

    可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

    餘小小對著肖淩笑了笑，就像是工作人員對顧客的笑，簡單純粹，沒有私人情緒。

    擦肩而過，餘小小扭過頭，看著肖淩的背影。

    與此同時，肖淩也沒忍住，他也扭過了頭。

    他看著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心某個地方抽痛了一下。

    奇怪，他好像看見了滿天的晚霞。

    很美很美的晚霞，還有一雙倒映著夕陽的眼睛。

    旁邊的女人扯了扯他的衣袖，酸溜溜地質問：“你這什意思啊？魂都被勾沒了？”

    男人摟過她的腰，親昵的逗笑，“酸兒辣女，你肚子的肯定是兒子。”

    餘小小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覺得恍如隔世。

    顧行走過來，一把摟過她的肩，“幹嘛呢？數太陽？”

    “我才不是你，滿腦子都是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