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正義必勝

類別:未分類 作者:村村就是村村 本章:第203章 正義必勝

    第203章 正義必勝

    快。

    一定要快。

    安喜延深知林巍的可怕之處。

    他掌握輿論喉舌,暗地還有精銳死士——真見鬼,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人不要命的給他辦事。

    檢察係統內部也在醞釀著一股巨大的反衝勢頭,目標明確的直指安喜延。

    國會議員已經有人開始組織陣容,開始琢磨如何抨擊這次督察部誇張的大行動。

    督察部一口氣抓了數十個檢察官,十幾個國會議員,數個大企業會長,甚至還有一位目前唯一有資格和張弼舟爭取總統職位的競選人。

    這樣的行動太誇張了,甚至有些太過於敏感了——盧玄武要幹什?他到底是要收拾檢察係統,還是要借此機會排除異己?

    沒人知道這突如其來,卻震蕩了整個半島的事件會蔓延到什地步,即便是為了自保,他們也會自發開始限製這次事件的規模。

    而那些檢察官們更是瘋狂,他們真的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國會一刀刀砍下來,慢刀子割肉的剪去他們的實權,現在卻還有個督察部興風作浪。

    這還是檢察官嗎?

    安喜延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大,而她很清楚,總統的壓力隻會比她更大,不會比她更小,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如張弼舟那邊的人此時此刻堅決站在了林巍的對立麵,大唱讚歌,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下局勢。

    可盡管如此,也必須要快!

    就在韓度京自稱坦白,願意上庭作證開始——一切的事情就開始加速,劉美娜堅決不開口,無妨,她在檢查係統的前輩也被揪了出來,正是在督察部的一位高級檢察官,兩人口風很硬,但那又如何呢?

    停職內部調查,兩人的檢察官身份已經名存實亡,接下來隻待順藤摸瓜,一點點找到林巍給他們的好處和聯係的方式內容就好了。

    其次,便是利用韓度京的口供去進行攻心技。

    崔忠式看起來頗為不安,但最終還是一聲不吭,這位到底也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此時此刻十分清楚,胡亂攀咬死路一條,林巍進到監獄過了幾年出來還是一條好漢,可他要是進了監獄

    他不覺得自己能在這樣對付過林巍之後還能活著出來,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林巍已經資助了許多監獄,而金門許多人前前後後蹲在牢,也將金門勢力帶到了監獄內部。

    崔忠式給林巍做了太多事,也正因如此,他太清楚那些得罪了林巍的人是什後果,韓強植如今在哪呢?

    新聞沒有報道,朋友無人知曉,可崔忠式卻知道——韓強植已經死了。

    他悄無聲息的因為參與鬥毆傷勢過重,死在了監獄的醫務室,而監獄為了掩蓋暴力醜聞,丟給他一個病發身亡的死因,就匆匆推進了火葬場,是林巍要求他偽造屍檢迅速結案的,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但知道這件事的無不對林巍的狠辣感到震驚。

    他看似溫和,麵對敵人也很少當麵揚言要趕盡殺絕,但卻絕對是君子報仇的典範,他很有耐心,就像一條毒蛇,等到你放鬆警惕,別人對你失去關注的時候,才會突然竄出來一口,送上死亡的毒液,斬絕後患。

    崔忠式死不開口,宋明輝更不會說。

    但宋明輝不開口的原因和崔忠式截然不同——他年紀大了,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對他而言,要不然離開檢察係統退休等死,要不然就是在有限的時間抓住一切機會更進一步,在夢寐以求的權利世界,再向上爬一步,然後死在那權利高峰上,留下他的威名。

    交代?有什可交代的,即便進了監獄,他也會等人將他特殊出來,他資曆老,人脈廣,總是有些朋友不忍他死在監獄的。

    唯一真正動搖的,隻有高東浩。

    他在審訊室,看著檢察官提交的一個個證據,包括許多手底下的檢察官對他的指認,心態逐漸崩盤。

    他被拋棄了。

    準確的說,在林巍釜底抽薪的拿走他掌握的可以和林巍魚死網破的證據之後,他就隻是一條砧板上的魚。

    林巍幾人早就料到手下的人不是每一個都扛得住壓力,於是給他們最後一個選擇——一旦發現事情已經嚴重到無法否認,證據充足到必須認罪的時候,罪魁禍首就是接任了韓強植官位的高東浩。

    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高東浩頭上就是了。

    安喜延在來回繞過幾圈之後,也自覺高東浩便是此案最大的突破口,於是不斷加大壓力,別人審訊十五個小時,他就要單獨被審訊十八個小時,林巍被關十八小時,他就要被關二十個小時!

    等到高東浩神誌不清,瀕臨崩潰的瞬間——安喜延遞上了一份認罪協議。

    簽下他,如實交代你所有罪證,檢察官會以輕罪起訴,而豁免重罪。

    高東浩會怎選擇呢?

    他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高東浩終於開口。

    安喜延難言疲憊的神情陡然一亮,她坐直身體,露出笑意:“高部長,你總算開口了。”

    “來吧,隻要指認林巍”安喜延話未說完。

    高東浩抬起頭來:“西八崽子,我說了,都是我做的!”

    “什?”安喜延一愣。

    高東浩卻搖搖晃晃的起身,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臉上是什表情呢?恐懼、痛苦、憤怒、嫉妒、悔恨.

    這一切都凝聚成了一個怨毒和仇視的模樣,猙獰的怒視著安喜延。

    高東浩一字一頓,聲音沙啞陰狠:“我說,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底下的檢察官也是我命令做事的,沒有同夥,沒有預謀!

    韓度京的案子我不知道,但你現在手上這些東西,都是我做的!”

    安喜延麵色一冷,陰沉了下來,她眯起眼,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高東浩:“愚蠢!你以為你抗下這一切就能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對我玩這套?”

    高東浩破罐子破摔,臉上隻剩瘋狂,戲謔嘲諷著,聲音滿是怨毒:“我走到今天,就是因為你狗崽子,披著檢察官的皮,卻在當總統的狗總統是永遠的嗎!?”

    他聲音越來越大,屋外的檢察官甚至不需要監聽,都能透過房間聽到他的咆哮。

    “今年就結束了!明明今年過去就結束了!盧玄武下台之後,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嗎?

    西八,狗一樣的自尊心,狗一樣的正義感.首爾大畢業的,連曆史都沒學過嗎?

    順應曆史的潮流做事,就這難嗎!?

    這狗一樣的半島,早就爛透了!你以為你能改變什!總統能改變什!

    我等著你,我等著你們!”

    高東浩猛地一指窗外,那些圍繞在窗外透過監聽觀看這一切的督察部的檢察官們無不通體發寒。

    “你們以為是在匡扶正義?不!你們是在和大勢做對!你們是在和全體檢察官為敵,是在和整個半島為敵!”

    “閉嘴!你們有什資格代表檢察官和半島!”安喜延怒斥一聲,不讓他動搖軍心,可高東浩卻哈哈大笑著,狂笑著,嘲笑著她。

    “螳臂當車!我會親眼看著你們被大勢的車輪碾過,我會親眼看著你們灰飛煙滅,然後我會踩在你們的屍體上,浴火重生!”

    高東浩瘋狂的言語讓安喜延知道再和他說什都沒用了,目前這個家夥已經決定扛起一切罪責,也不願咬到同夥身上,關鍵的是,此刻絕不能讓高東浩的言論被崔忠式知道,說不準還能從崔忠式那.

    然而下一刻,高東浩卻哈哈大笑著,猛地推開安喜延,衝出大門,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後,他竟然趁其不備,衝出審訊室在走廊狂奔著,高喊著。

    “全都是我做的!聽到了嗎!?都是我做的!聽到了嗎!?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總統的狗崽子,也配成為檢察官嗎?我會看著你們下地獄!”

    “瘋了.”有檢察官不自覺喃喃著,但安喜延卻扶著牆趕緊起身,怒吼一聲:“還不把他抓回來!”

    西八

    安喜延咬緊牙關,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其他檢察官這才急忙去追高東浩,將他按倒在地,拖回檢查室。

    高東浩還在狂笑,可安喜延卻分明看到他臉色灰白的落著淚,悲哀什呢?

    這狗崽子,不過是傷心自己的仕途結束了而已。

    安喜延活動了一會腳踝,卻發覺紅腫一片。

    方才被高東浩推了一把,扭到了。

    但安喜延卻隻是抿抿嘴,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不遠處林巍的審訊室前。

    推開門,林巍正在輕抿著咖啡。

    見到她開門,林巍隻是微微一笑。

    “真熱鬧。”

    西八

    安喜延嘴唇嗡動,但最後,隻是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頓:“很得意吧?”

    “.很悲哀。”林巍卻出乎意料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扭頭看著安喜延,表情依舊淡然,卻最終隻是拿起咖啡杯,再次輕抿一口:“今天能早點回家嗎,我老婆兩天沒和我說話了,我想早點回去哄哄她。”

    “.今天淩晨五點之前不許他回家,韓度京的口供你看清楚了,什時候認罪,你什時候走。”

    安喜延猛地一把關上了門。

    林巍在審訊室了歎了口氣,隨後,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

    他聽到了方才走廊中響起的狂笑與吼叫。

    這是勝利的高歌,凱旋的歡笑。

    他眯起眼,斟酌片刻,手指微微敲擊著桌案。

    那也就意味著,該結束了,這身不由己的日子。

    “哢噠。”

    門被推開。

    千信雨麵無表情的邁步而入,手提著的餐盒和飲料被她推到桌上。

    “少喝點咖啡。”她如是說著。

    林巍笑著放下咖啡:“我也不愛喝,這邊都是最便宜的速溶咖啡,還沒外邊咖啡店千元的美式味道好。”

    “是因為沒有冰塊吧。”千信雨表情平靜,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飯盒放到桌上,將筷子擺放整潔。

    “糖醋肉和炸醬麵謝謝。”

    林巍望著菜式,微微一愣,但隨後,隻是打開冰可樂,喝了一口,發出咳哈的感歎聲,拿起筷子:“吃了嗎?”

    “沒胃口。”千信雨話不多,隻是坐在他對麵,看了看手表:“有要交代的嗎?”

    林巍看著她,微微一笑,清楚這是她的公事公辦,起碼在這被人監聽的情況下,她應該這說。

    “嗯有。”林巍思索片刻,輕笑著說。

    千信雨抬起眼來,麵前的男人最近分明被折騰的夠嗆,按理來說應當睡眠嚴重不足,可此刻卻依舊笑容溫和,雙眼炯炯有神。

    “謝謝。”

    林巍與她對視著,兩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平靜的麵對麵坐著了。

    千信雨麵無表情:“我是問你有沒有什要交代的。”

    林巍卻隻是打量著她,半晌,笑道:“檢察官nim今天化了妝,挺好看的,就是黑眼圈太重了,要注意休息.身上有煙味,什時候學會的?少抽些,不要有太大壓力。”

    “.沒問你這個。”千信雨總算露出了些許無奈的模樣,她起身,放棄詢問。

    審訊室外,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詭異。

    而千信雨卻隻是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

    “喂。”

    安喜延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千信雨扭頭看去,垂下眼思索片刻,走向前去。

    安喜延從褲兜掏出煙盒,女士香煙隻剩下兩根,她自己咬著一個。

    打火機哢擦哢擦,沒有打著。

    千信雨從自己褲兜拿出一個,遞給她。

    安喜延一愣,隨後將煙盒剩下的一根遞給她:“你會抽煙的嗎?”

    “剛學會也沒多久。”千信雨接過香煙,安喜延給她點著後,兩人在窗戶邊吞雲吐霧。

    “那位林會長不是叫你少抽點嗎?”

    安喜延突然開口。

    千信雨表情不變,隻是淡定自若的吐出一口煙霧:“他說什和我有什關係。”

    “你別說,他溫柔起來,還真要命,要換做我被他那看著,怕是渾身都要軟了。”

    安喜延嘖嘖稱奇:“他真該去當個演員。”

    “嗯。”千信雨抬起頭,聲音平緩:“或者一個小巡警。”

    嗯?

    安喜延扭頭,腦袋瞬間緊繃了起來,她咬著香煙,卻不等她想好怎詢問,千信雨便徐徐道來。

    “你知道林巍以前是個什樣的人嗎?”

    安喜延搖頭,千信雨卻慢條斯理的說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以前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警察,就是那種基層的,辦公室混日子的那種。

    二十幾歲結婚,生子,三四十歲當個科長就算成功這是他的夢想。”

    “是嗎?”安喜延不大確認。

    她想象不到林巍按部就班的樣子,他仿佛生來耀眼。

    “我們以前算是半個同事。”

    千信雨選擇性交代著:“他當初是義務警。”

    安喜延點點頭。

    “你知道他為什沒待下去嗎?”

    千信雨扭頭,看著安喜延。

    安喜延配合道:“為什?”

    “當時他的前輩收了北大門派的黑錢,他就這樣被斷絕了夢想,這輩子沒有機會再成為警察了。

    他本來也可以回去讀大學,或者複讀一年考個SKY之類的.”

    千信雨看到安喜延笑著搖頭,頓了頓,她問道:“隻要他想,他肯定考得上。”

    “也是。”安喜延沒有否認。

    “但最終還是被推著走到了今天。”

    千信雨說著。

    安喜延扭頭盯著她:“你和我聊這個是幹嘛呢?”

    “你說,當初要是那個前輩沒有收黑錢多好。”

    千信雨歎息一聲。

    安喜延看出了她黯然的神色,也知道她自從劉美娜被抓走後心態就不對勁,沉思片刻,心已經做出了決定,但麵上,隻是寬慰道:“沒辦法,但這不該是林巍走到今天,應該被原諒的原因。”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天也查了不少人,有的人使用手的權利,交換金錢,有人用手的金錢交換權利,有許多人因此受益,也有許多人因此受罪.

    就像當初的林巍那樣,他其實什都沒做,卻因為前輩的所作所為,被迫走上了某一條路。

    也正因為在這條路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他才不得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可這應該不是他的錯。”

    千信雨碾滅煙頭,吐出最後一口煙霧:“他或許的確成為了這其中的關鍵人物,可即便沒有他,那些被我們查處的檢察官也會有其他的金主,那些抱團的檢察官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靠山。

    起碼,我相信林巍沒有用這份力量去做壞事。”

    “樸成裴”安喜延開口說出三個字,千信雨便嗤笑一聲:“樸成裴是什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韓度京交代的已經很清楚了.你死我活的場麵,總是要有一個勝利者的,林巍不想死,也不想被裹挾,那就隻能做活著的,能掌控局勢的那一個。”

    千信雨的話讓安喜延失去了談話的性質,她也碾滅香煙,吐出一口煙霧。

    “看來你不想查下去了。”安喜延蓋棺定論。

    千信雨隻是平靜道:“是沒有意義——張弼舟上台後,李江熙隻會做的比林巍更過分,更可怕。

    既然要抓,就該將李江熙的人也抓了,找到問題的根源所在。”

    “根源在哪?”安喜延隻是笑著看她。

    千信雨也平靜的看著她:“我們改變不了根源。”

    “所以.”安喜延話未說完。

    千信雨再次開口:“你改變不了,我改變不了,林巍也改變不了,盧總統也改變不了。

    他選舉的時候,不也有百億的違規獻金嗎?給他提供資金的人去哪了?現在依舊活躍吧。”

    “既然都無法改變,那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呢?在於你們害怕一個更強大的力量出現,導致你們再也維持不了這種脆弱的平衡嗎?”

    千信雨目光平靜:“你一點也不正義,安喜延檢察官——你和我一樣,都是一個明知道根源所在,無法改變,卻又自欺欺人的在為所謂正義奔走的螻蟻而已。

    林巍若失敗了,隻會讓李江熙拿到屬於他的權柄,緊接著又要對付李江熙,李江熙結束了我們還要對付下一個.

    一個又一個,永無止境。”

    “那我們就該什都不做,漠視他起勢?”安喜延少見的失態,目光銳利,表情看起來有些憤怒和猙獰:“你是這個意思嗎?任由一個無冕之王的誕生?”

    “我的意思是”

    千信雨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女士西裝上方才沾染的煙灰:“說到底,都是權力的遊戲——我們能決定的,隻有我們在這個遊戲的位置和遊戲方式而已。

    我們真的沒選擇嗎?

    起碼在收拾林巍之前,你的確抓了不少犯錯的檢察官,的確有許多檢察官因此收斂,開始老老實實做事了。

    督察部的職責就該是這個。

    現在呢?我們將有的沒的都扣到林巍頭上,又有什意義?”

    千信雨平靜的凝視著她:“說到底,你也隻是深陷其中而已,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願停手罷了。

    你已經不是從檢察官的角度做事了,你已經在這個遊戲,無法自拔了。

    而隻要參與進這個遊戲.所謂的正義就不會存在。”

    “我有什利益?我賭上了全部”安喜延反駁著,卻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了,賭氣的話已經毫無意義。

    千信雨平靜的說道:“我想要離開督察部。”

    “.首爾的位置,一個蘿卜一個坑。”安喜延同樣平靜的扭開視線,看向窗外。

    “那就去地方好了——都說地方檢察官辦案累,可我看,首爾也差不多,沒區別,起碼去了地方,可以做點檢察官該做的事,離這個遊戲遠一點。”

    千信雨扭頭也看了一眼窗外,此時天色已晚,檢察院外,燈火明亮。

    “那你就得祈禱我失敗了,要不然,想回來,難的很。”

    安喜延不再看她。

    千信雨最後看了一眼檢察院外的風景,收回視線,邁開腳步:“那你最好多撐一會——我想在鄉下多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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