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的夜晚,月光蒙罩著聖潔的小山村,星辰還如既往般撲朔。
老穀將手中提著的竹草燈掛在村口的老樹上,驚起了其上的幾隻烏鴉,一陣“嘎嘎”亂叫。
他倚在古樹上,望著月亮,不知在想些什。
過了一段時間,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猛得轉頭去看,卻是老祝打獵歸來,赤著精壯的上身,淌著汗,肩上扛著一頭野豬,沒死,正拚命地掙紮撲蹬著腿。
老穀鬆了口氣,又皺眉:“你怎還沒死?”又把鹽水袋遞過去。
老祝毫不在意,接過來“咕嚕咕嚕”喝盡,才說:“現在打獵真困難,野獸少了,又變精了,都往大荒深處跑,我也不敢貿然深入。或許我們確實該像外麵那樣把它們圈養起來,阿毛已經出去買飼料了。對了,水渠修好了嗎?”
“已經將山頂的井打穿了。”老穀隨口答道,心思顯然在別處。
“哦……你還在擔心小雨和小米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就應該自己去闖,我有什好擔心的。”他裝作不在意地說。
兩人都沉默下來。
老穀的女兒穀雨嫁到大荒外後,兩三年見不著一次。兒子穀米更不得,揚言要當“劍仙”,削了把木劍就獨自跑出去,還自作主張改名為“穀氣足”。真是……唉,一言難盡……
“咦,太陽升起來了?”
“不可能,才入夜不足兩個時辰,怎……唉?”
老穀回頭,但見東方山間升起一輪紅日。不,準確來說是一個人,身後一尊模樣相同的巨大法相,法相腦後有一法輪,流淌著滾燙的烈焰,溫度高得好似扭曲了空間。
那人無發赤足,腳下淩空一朵赤蓮,飛旋速度極快,如同一條紅線。身後的法相卻似陽星隕落,沿途不知多少生命因高溫凋零焦敗。
村人們感受到熱意,紛紛從床上爬起,走出家門,看著千年難遇的奇觀,不明所以,便被火海吞沒……
一刻鍾前……
“孽障,住走。”聲音響徹如雷,充滿淩然正氣。
“粲粲,赤蓮菩薩,你當本座是三歲愚童?”沙啞又邪性的回複卻來自林中的一團黑霧,迅速遊走間又汲取著四周萬物的生機。
兩“人”一追一逐僵持著,前方出現了個山村,黑霧當即一顫,“解!散!”分成幾團從門縫窗隙間鑽入,向還在睡夢中的人們撲去。
村民瞬間驚醒,可連慘叫都不及發出,生命力便被抽去,雙眼深深地凹陷入空洞,身體成了皮包骨,無力地倒了下去。
黑霧從屍體七竅中穿出,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一連幾十人,黑霧肉眼可見地濃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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