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麵佛真是打不死的地老鼠嗎?又活一次,而且又進化一次,散發的恐怖氣息已經遠遠超過青年三麵佛。
可有一樣,他的臉破了,七八個破洞對穿,透過破洞,可以看到對麵的雪光。
死一次進化一次,恐怖增加一倍。這都是三麵佛的可怕之處。
但同時,三麵佛也增長了年齡,越是巔峰,離崩潰也就越近。
“我不信,你還能死而複生。不過,就是現在的三麵佛,打不動呀。”鐵重麵無表情。
他方才暗中試了試,老毫筆寫不出一個筆畫,丹田中的小蝸牛根本沒有醒。他又暗中罵了幾句,小蝸牛還是無動於衷。
“罵它也沒有用。”鐵重有些苦惱。
“鐵老大,我…我真打不了…”孔聚財沮喪著臉,肉嘟嘟的肥腮泛著油光,眼光卻是充滿著信任和期待。
這世上就沒有最帥鐵老大做不成的事,打不了的邪祟。
“沒事,有我。”鐵重拍拍孔聚財的肩膀。
安慰有時並沒有什大用,但孔聚財聽出的都是斬釘截鐵的豪邁和堅決,於是他很有信心地點頭。
“鐵老大,看你的,加油!”
三麵佛橫著眼,他已經不耐煩了,他被接二連三的重創,死了兩次又複活了兩次,旁人看著神奇,隻有他自己曉得,每一次複活都如同涅槃,不是升華,而且佛心的消耗。
的確,鐵重看出了一點端倪,三麵佛的複活是以消耗佛心為代價,活一次,佛心損耗巨大。
看起來他的氣息更加恐怖,可那是外強中幹,中年三麵佛就是他的巔峰。
所以,三麵佛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隻要得到懸空大師的佛法,佛心消耗嚴重也是可以接受的。
“本佛一旦獲得懸空大師的佛法,立馬回到東魆島,潛心修行,異日再圖稱霸天下。”三麵佛打好了如意算盤。
“小胖子,速將懸空大師佛法交出,饒你一命。”三麵佛聲震石壁,更有石子碎屑紛紛墜落。
“交給你?你付費了嗎?你跟我有交情嗎?你有沒有買一塊豆腐把腳墊高?”孔聚財滿臉的不屑與輕蔑。
前兩句三麵佛聽得懂,最後一句“買塊豆腐把腳墊高”實在費解。
這句說的是恬不知恥、癡心妄想之意,就是想得美,乃是山江郡一帶民間俚語。
“你不交,本佛就打得你交。”三麵佛排出一巴掌。
從風棍、戒刀到粗壯指頭,再到一巴掌,三麵佛的佛法越來越簡單,但力量越來越大,恐怖的壓力也越發令人窒息。
大道至簡。三麵佛修行多年,領悟到了一個高度和境界。
巴掌如蒲扇,而且越來越大,像一爿天拍下。
巴掌還在空中,掌風已經先至,石壁下五丈左右的積雪早就被擊飛了,現在飛散的是泥土碎石。
這一巴掌的威力若是拍在一片樹林,樹林必被摧毀;若是拍在一座小丘,小丘必然夷為平地。以力量而言,超過幕水邊的無相佛。
鐵重的臉被碎石割破了,衣服濺滿了泥土,可是他一動不動,像一顆頑固的石頭,他的身後是信心滿滿的孔聚財。
巴掌拍到鐵重頭頂時,鐵重動了,一口氣劈出砍柴斧、掄出大鐵錘、刺出殺豬刀。
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叮叮當當,巴掌到底還是拍在泥土地上。
“鐵老大…”孔聚財的心一沉,語調要哭。
“三麵佛神功蓋世,威力無窮,一個巴掌,天地變色,對麵死光。”賊和尚們又開始鼓噪。
三麵佛臉色並不好看,至少他臉上的破洞又多了兩個,洞口也大了一點,透出的光線也亮了一些。
到這時,三麵佛的巴掌才猛然崩潰,就像是一巴掌拍在一坨精鐵上,一顆五尺見方的五彩堅石反震之力,摧碎了三麵佛的巴掌。
如此勁霸的巴掌居然被一顆石頭崩碎,在場諸人,包括孔聚財和三麵佛的徒子徒孫無不駭然。
那顆石頭,五彩斑斕,有些波紋,如水浪如風線,雖是不規則的橢圓形,可是表麵光滑圓潤,好似被潤養了無數年頭,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這…”
三麵佛的一隻巴掌碎了,他的心中升起無數的委屈和無限的憤怒。
此次遠道而來,憧憬無限,自在必得。懸空大師已死,苦石僧太老,懸空寺的佛法還不是盡入囊中。
可天算不如人算,理想豐滿也抵不過現實骨感。
先是苦石僧滅了自己一麵佛,接著小胖子傳承了懸空大師佛法滅了自己二麵佛,剩下的三麵佛也被這顆古古怪的五彩石打碎了巴掌,這讓三麵佛情何以堪。
“這…”
鐵重就在五彩石中,換句話說,鐵重是在苦石僧的舍利子。苦石僧一輩子苦修,將舍利子煉成一個石頭世界。
石頭世界更像是一幅畫卷,一幀一幀畫麵就在鐵重眼眸中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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