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理工大學，校長室。

    保衛科科長陸達，百無聊賴地看著茶海上，電子時鍾不斷變換。

    2019年5月6日，08:47:23，24，25，26....

    距離校長通知讓他來有事談，已經過去10分鍾了。

    校長自己卻不見蹤影。

    ——

    毫無征兆，辦公室門從外麵朝推開。

    陸達下意識回頭，校長範同舟出現在門口。

    “小陸，坐！”

    示意陸達不用站起來，範同舟走去他對麵沙發坐下，隔著茶海與他視線相碰。

    “等急了吧？剛從校委會那邊回來，抱歉。”

    “沒事，校長。”

    擺擺手，陸達給了範同舟一個‘他沒放在心上’的微笑。

    “說正事...”

    打開燒水壺，往添了些新水，範同舟摁下燒水鍵，抬頭盯著陸達。

    “校委會決定了——讓你，去當學校足球俱樂部教練！”

    啊？

    陸達眼睛快速眨巴眨巴，腦子飛快過了一遍這消息，下意識張口：

    “我不會。”

    “不用會。”

    擰開白瓷茶葉罐，範同舟用木鑷子夾了些黃山毛峰，平均分到兩盞查茶碗。

    “反正這個賽季中甲踢完，學校的足球俱樂部就解散了。”

    要解散了？！

    重磅消息一個接一個，陸達捏了捏拳頭。

    ...

    港城理工大學，是國家“雙一流”重點建設學校。

    也是全國唯一一個，擁有專業足球俱樂部，且全部以在校生為球員參加職業聯賽的大學。

    俱樂部全稱為：港城理工足球俱樂部；球迷簡稱為：港理工。

    其2000年創立，一直征戰全國足球協會甲級聯賽。

    雖說從來沒有升到過中超，但也一次沒有降級到中乙。

    “今年就是我們港理工足球俱樂部，最後一個年頭。”

    伴隨著水壺‘呼嚕呼嚕’的燒水聲，範同舟身體微微後傾，眼睛依舊盯著陸達。

    “不因為別的，學校實在沒有過多的資金，來維係俱樂部正常運轉。”

    “主客場比賽來回路費、球員食宿、日常訓練……處處是費用。”

    “今年校園還有三個重點科研項目要建設，如果還要維持俱樂部運轉，學校將入不敷出。”

    嗚嗚嗚——

    水燒開，水壺發出氣鳴聲。

    範同舟拿起來，澆在兩盞茶碗，第一泡洗茶。

    看著水流注入碗，茶葉隨之浮起，陸達問到：

    “校長，足球俱樂部要解散，球員知道嗎？他們能同意嗎？”

    “球員還不知道。依我看，他們也沒什不同意的。”

    範同舟不以為意。

    “本賽季中甲開賽到現在，球隊已經4連敗了。”

    “資金不到位，球員沒心氣，教練也已經辭職了，球迷更是怒其不爭。”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從容燃燒。”

    “解散，是最好、最體麵的結局。”

    “隻是暫時先不要告訴球員而已，省得他們有情緒。”

    靜靜聽著，陸達點頭。

    作為一名足球迷，陸達能理解校委會如此決定。

    港理工是一支由學生組織的青年軍。

    無現役國腳，無大牌外援，更無專業的教練組指導。

    能在中甲堅持多年不降級到中乙，已經是奇跡。

    就不要指望，學生們能踢出，像教授時期阿森納那樣的美麗足球。

    球踢得難看，球迷就少。

    沒有人會粉這樣的球隊，除非是個至臻抖m。

    球迷少，就導致俱樂部的經濟來源：門票收入、周邊售賣、企業讚助……同樣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