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華聽到這,突然一怔,挑眉,低聲,偏頭,向上一迎,附在杜斐耳邊,低聲問:“有針孔攝像機?”
杜斐一怔,表情微妙地微抬頭,看向她,同樣低聲:“你……”
“看來是真的有了。”趙月華看著杜斐的表情,一秒了解了——難怪,他會突然搞這一出。
於是,她放鬆身體,盡量挪了挪,挪開她覺得會比較危險的姿勢,然後伸出雙手,環抱住杜斐的脖子:“演戲那就理解了。沒關係杜總,這種情況下,沒有反應反而不太正常了。我理解,你不用介意。”
——她不介意,他介意!
杜斐看著她,恨得牙根癢癢。表情卻不動聲色:“你怎知道,這種時候男人會有什反應的?”
“就是會知道啊?”趙月華不以為然:“又不是九漏魚,男人很容易興奮這種事,多少還是知道的好吧?”
杜斐無語,真的相當無語——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什是害羞?到底知道不知道,男人其實使壞的時候,就是想看你……
咦?
他突然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趙月華紅透了的耳朵。
這個女人啊……全身上下都是柔軟的,就一張嘴,死硬。
他抿嘴,心偷笑幾聲,然後清了下嗓子,慢慢地挪了一下,換個不那尷尬的姿勢壓著她,然後輕聲附在她耳邊:
“那個叫柏原庭的,演技應該不怎樣吧?”
“啊?”趙月華一怔,沒反應過來地看著他。
杜斐挑眉:“喜歡他的觀眾,演技都差到連個情人都演不出來……那他的演技……”
“杜總,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能力?”趙月華一揚眉,冷笑地看著他。
杜斐突然閉嘴,躲開她注視的眼神,滿是懊惱:忘了……她可是製作人。不過……
他抿了下嘴,轉過頭,附在她耳邊:“吻我。”
“啥?”趙月華以為自己聽錯了。
“假裝一下,然後我就可以順勢把你抱去臥室,避開攝像頭了。”杜斐非常不夠真誠地解釋著。
趙月華眯起眼,看他一會兒,突然低聲道:“攝像頭是無法錄聲的那種是吧?”
“啊?嗯。”
“那我直接打你一耳光,然後再起來,怒氣衝衝地出門,不也一樣?反正都是要演情人,那我們到底是要表演上床,還是表演吵架,都很合理啊?”
很好,自己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杜斐咬牙,附在她耳邊:“你覺得藍蛇可能會被打嗎?”
“可能呀!情人嘛!而且我已經打過你一次了不是嗎?”趙月華理直氣壯。
杜斐沉默。
很好!他錯了!這不是個麻煩,這就是個……
“總之不行,接下來我還有事要你做,所以需要你配合我。”難得地,杜斐在趙月華麵前擺出了一副霸道總裁的嘴臉。
行,你是老大,你有理。
趙月華看著他堅持的表情,歎了口氣,最後一次再問:“那杜總,我們在去臥室之前,是不是可以先聊下合同的事情?我真的覺得,你對我的……”
杜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對著她低聲:“TS製藥項目的利益,30%分成做為生活方式小組年中獎。”
“杜總,拜藍柏集團的大方所賜,我正常的年中獎也是三個月呢。”30%哇,有點誘人,不過她犧牲這大,如果隻是30%的話,說實話有點虧。TS製藥可不是什大方客戶,30%均分到她頭上,也不過是3、4個月工資而已。
小摳。趙月華看著杜斐的目光,赤祼祼地寫著控訴。
杜斐歎氣:你嫌少,那你自己直接獨占這30%啊?本身就是你犧牲……啊不,要給你的啊?是你自己非要分出去的……
心嘀咕一陣,杜斐想著她們可能要遇到的那些麻煩,心一軟,歎口氣:“45%,不能再提了。”再提,集團那邊也著實過不去——總不能讓他自掏腰包去補這筆錢吧?
當然,補給她的話,他是沒問題的。但還有其他人……
趙月華果斷:“成交。不過你確定我們接下來需要演場床戲?”她不死心地繼續提建議:“其實從整個故事的發展來看,這的邏輯就應該是我打你……”
“好啊,你打我一耳光,我扣你們整個組年中獎。”除了你。杜斐磨著後牙,看著她假笑。
趙月華不說話了,伸手摟住他,然後雙唇輕輕地印在了他的……
唇角。
杜斐的瞳孔微微放大,接著,壓不住的甜意從陡然停跳了一拍的心冒出來,溢滿眼底。
這個女人,真的是……矯情。
他輕輕哼了哼,低聲:“你沒接過吻嗎?”
“表演中有種說法叫借位,杜總知道嗎?”趙月華毫不客氣地回懟:“容我提醒一句,杜總,在我親了你之後,你頂多有兩到三秒的空白時間,接著就要繼續下一步了……否則就要NG了。”
他就該規定好讓她直接吻在唇上!
杜斐再磨了磨牙,慵懶一笑,起身,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扣住她後腦勺,麵朝沙發,狠狠壓向自己的懷。
“杜……”趙月華看著他正在急速靠近的雙唇,驚呼一聲。
杜斐的唇在離她幾公分的地方停下來了,小聲:“在酒櫃上。”
趙月華一怔,不動聲色地微偏了下頭,假裝被親吻得很沉醉的樣子,越過他的肩頭,看向他背後的酒櫃——距離太遠,她又沒帶隱形眼鏡,所以確實沒看到。
不過……一股被偷窺的直覺,強烈地從那個方向,衝擊著她的感官。
杜斐沒說錯。
她想到這,回正頭,眼神示意了下杜斐。
杜斐一笑,伸手微微扯鬆了點領帶,然後再靠近一點,大手將她的腦袋扣在自己頸窩,雙手一托,穩穩地抱起她,轉身,大步走向臥室。
經過酒櫃的瞬間,眼鏡後麵的鳳眼漫不經心地掃了一下,然後低頭繼續往臥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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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白勇,鍾大城總算鬆了口氣,仰頭看了一會兒天花板,他伸手掏出手機,打給自己的老婆:“銘兒,你在家嗎?”
“沒有,在單位。怎了?”
“我記得你跟趙月華是老鄉吧?當初她進風翔,還是你推薦的。”
“趙月華?嗯,是。”
“那你了解她嗎?”
“怎突然這問?”
“她現在的身份,對我來說很棘手,我得找點兒東西,按住她。”鍾大城坐直身體,黑框眼鏡後的眼神,冷淡,又多情:“剛剛才走到這個位置上,我可不想被她很快就換掉。”
“……她的話跟我是初中同學,同校不同班那種,她長我幾歲。但關於她的具體事情,其實我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從小到大,沒少被男生嘲笑過。”
“嘲笑她,為什?”
“她家條件不好,再加上她還要替她那對天天吵架的爸媽,帶下麵一對龍鳳胎,可以說,她這個姐姐從出生開始起,就基本上沒有好過過。直到她爸媽在她18歲那年離婚。”
鍾大城意外地往前傾起身體:“你是說,她有一對離異了的父母?”
“是,怎,她從來沒提過?”
“沒有。”鍾大城嘖了一聲:“還有什?”
“還有?”
“對,她還有什特殊的事情沒有?”
“啊……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這一回事兒。她上中一的時候,寫了一些心情日記,就是小女生對感情那種渴望類的吧,然後被她們班同學找出來,當眾去念了出來。”
“是嗎?”鍾大城揚聲:“知道她的日記是怎回事嗎?”
“等會兒,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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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斐臥室內。
趙月華一被放在床上,立刻坐直身體跳下床,走到一邊兒的貴妃榻上坐下,看著杜斐。
杜斐扶了下眼鏡,拿出合同,掏出手邊的金筆,翻開金額那一頁,唰唰幾筆改完,然後交給趙月華:“這個,你收好。”
趙月華沒接:“杜總,沒蓋章,沒用。”
杜斐失笑,搖頭,走到一邊兒去,打開保險櫃,取出私章,加印。走過來,交給她:“現在可以了嗎?”
趙月華沒有接,她隻是抬頭,迷茫地看著杜斐。
杜斐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有點兒不自在,他扶了下眼鏡,微笑地,帶著疑問地看著她:“怎了?”
趙月華沉默,好一會兒才輕聲發問:“杜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你為什對我這好?”趙月華抬頭,茫然地看著他:“我對你,除了工作上的價值以外,還有其他存在的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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