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的分外濃豔,昏黃的路燈,無風的路麵,唯有高隊一人的背影在隻身搖曳。越是平靜的繪卷之下,掩藏的更是暗潮湧動的魍魎。
沒走兩步,一路上相安無事,高隊順著地址找到了李響的家門口。
剛想敲門,高隊卻隱約的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
房門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房屋內傳出的說話聲有男有女。
難道是李響?
沒急著敲門,高隊悄悄的貼耳靠在門上。
“你打算什時候帶我和妮妮走?李響已經死了!”屋內傳出一陣女人的斥,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無奈與不解。
“是!我知道!我也著急啊……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誒呀柳欣,你相信我!我不會拋下你們倆不管的!”男人的聲音明顯的透露出不耐煩。
高隊偷聽了一會。
柳欣是李響的妻子,而屋內的男子叫錢然,二人似乎是偷情的關係,別的便沒再聽出什有用的信息,目前來看,二人好像還不知道李響屍體被偷得事兒。
咚咚咚。
高隊敲了三下房門,屋內的二人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給嚇到了,許久沒有回話。
最終,柳欣來到門前,沒有開門,隔著門問道:
“誰啊?”
“我是警察,是柳欣女士嗎?您丈夫的屍體於昨晚在醫院被盜,經過我們警方一天的偵查後並沒有發現什有用的線索,所以這才登門拜訪問問詳情,麻煩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好嗎?”
“不行!又裝警察?你們不是全都進局子了嗎!這快就出來要錢了?我現在不是李響的妻子了我沒錢!!!”柳欣崩潰中帶著哭腔。
高隊眉頭一皺,但還是耐心的說道:
“柳女士,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事情,但我真的是警察,這是我的警察證,請你相信我。”
高隊掏出自己的證件,擺在貓眼所能看到的範圍之內。
似乎是在和麵的男人商議,過了一會,柳欣將房門打開。
高隊進去後,在麵看到了那個叫做錢然的男人,三十來歲的樣貌,一身穿著打扮全是名牌,大背頭收拾得十分利索,手腕處帶了一塊勞力士的手表,再配上他那儒雅的氣質,一看上去就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
“柳女士,您剛才說的……裝警察是怎回事兒?”高隊也不含糊,開門見山的說道。
柳女士此刻如鯁在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她好像在顧忌什。
“唉,高警官,還是我來說吧,女人嘛,顧慮的太多。”錢然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順便也示意高隊坐下。
“高警官知道毒蛇幫嗎?”
高隊點了點頭。
“李響他就是個自命清高的混賬!”說罷他淬了一口吐沫,這與他的氣質並不相符,但這從側麵看出,錢然對於李響的厭惡。
他從口袋摸出一根煙點上,又拿出了另一根給高隊,但是被高隊拒絕了。
錢然攤在沙發上,開始向高隊娓娓道來。
“我錢然,李響,柳欣,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大學那會,柳欣就和李響在一起了。”
“我承認,當時的李響,有上進心,有能力,剛畢業就開始創業。反倒是我一事無成,這也是為什當時柳欣會喜歡他吧……”錢然猛嘬了一口,目光看向柳欣,眼滿是遺憾的神色。
“當時我也喜歡柳欣,但我一直是暗戀,把這份喜歡藏在心。看到李響創業,我心不服氣,我就覺得憑什我要比他差,如果我和他一樣優秀,柳欣是不是也能多看我兩眼?”
“於是我開始學習各種知識強化自己,現在你看到了,我最後也成功了。”錢然甩了甩手,亮出自己的那塊勞力士給高隊看,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你也不差。”高隊微微稱讚道。
“那是自然!”錢然頓了頓,“隻可惜,後來李響和柳欣還是在一起了,我是包辦婚姻,家逼婚,就隨便找個女人娶了”
隨即又變成那副充滿厭惡的表情:“那女人蠻不講理,一天屁事兒不幹火氣還大,我到現在沒接走他們娘倆就是因為她遲遲沒填離婚協議書。”
“說回李響,一時的成功令他自我膨脹,導致自己公司出現的諸多問題他都於事無補,所以他無論成功多少次,哪怕失敗一次對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錢然嘲愣了一聲,接著說道:“他公司破產了,但他不甘心,於是去借了高利貸,說來還很有意思,管自己員工借高利貸。”
“自己員工?”高隊疑惑道。
“對,他手下有個員工,來頭還不小,他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那個毒蛇幫的一員,叫什……馮生?”
聽到這,高隊都不免呆滯了一下子,他之前確實推測出李響和馮生應該是借貸和債主的關係,但一是沒想到馮生隻是隱瞞了李響向自己借高利貸的情節,二是沒想到這麵還能有這一層關係。
錢然不愧是成功人士,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是一流,看到高隊聽到馮生二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後,便沒有接著下文繼續講,而是留給高隊一些思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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