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城的北邊有一處新建的集市,因受新政通商政策的影響,來此處的多是一些異國商戶,集市買賣的東西五花八門,也是熱鬧。
“青魚姐,這兒的東西好多啊。”小冷一臉興奮,左瞅瞅,右看看,像隻歡脫的兔子。
陳青魚本打算來置辦些行頭,可小冷聽後,非鬧著要來看看。沒得辦法,陳青魚隻好帶著小冷來到此處。
“確實不錯。”陳青魚說著,停在了一家鋪子前。
“這是什?”小冷湊過來一看,發現這兒賣著一種金黃色,荔枝般大小的果子。
“竟能在這兒看到‘金棘果’,老板,給我來十斤。”
陳青魚對小冷解釋道:“這東西殼硬果澀,曬幹後可做香料,但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它核的黏液,可解蟲蟻毒瘴。另外,若將果實壓汁,很能扛餓。”
又逛了一陣,陳青魚除了一些藥膏外,還備了繩索一類的東西。
“這是紗金縷絲製的繩,輕巧也結實,就是韌性不太好。”陳青魚向小冷介紹道。
走到集市的一側時,忽然出現一個四處發放黃紙的小男孩,陳青魚接了一張,看了一眼後,將黃紙遞給了小冷。
說是有個叫做“無極道人”的家夥,正在不遠的園子開壇講法,普渡有緣人。
“你去通知董承,讓他來處理。”陳青魚問。
小冷先是點了點頭,隨後補充道:“那青魚姐呢?”
“我去看看。”
陳青魚問著路找到了園子,還沒進去,陳青魚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迷香啊?還真是老套。
陳青魚立馬聞出了這種迷香,並邁步踏入其中。
園子此時已有約莫七十來人,有商賈,有平民,甚至還有要飯的叫花子,他們坐在地上,神情皆有些迷瞪。
“貧道夜觀星象,發現天宮不正,紫薇南移,才致這大地上妖物作祟,弄得人心惶惶!”
剛找了個地兒坐下,陳青魚就聽見台上的人聲情並茂地說著。
“妖女!你為何不守婦道,到底安得什邪心!吃我一劍!”這會兒,這道人抬出一個紙糊的人,然後用木劍一劍刺去。
就在木劍刺進紙人的瞬間,那道人高呼一聲不好,隻見青色的烈火忽然從紙認人上冒出,差點就灼傷了道人。
“這家夥還是有兩下子嘛。”陳青魚心道。
道人捂著手,厲聲道:“妖女!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妖法,那就怨不得貧道了!”
說完,道人嘴振振有詞地念著什。
“妖女!你放出邪物作祟,禍害我並州百姓!今日貧道就要替天行道!”隻見道人的木劍上也冒出了烈火,隻不過這是純正的火焰。
這時,陳青魚注意到台下這些人眼露出狂熱的眼神,神情也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不太對勁……
陳青魚剛這想時,見那道人一劍刺去,四周竟好似發出女人的哀嚎,定睛一看,那紙人竟好似活過來般,張了張嘴,仿佛在說些什。
“好!好!好!殺了妖女!”台下的人竟沒有一人覺得詭異,反倒跟著叫好起哄。
怎回事?
陳青魚心道不好,卻發現四周的人仿佛陷入瘋狂,全都高聲喊著。
台上的道人並未對瘋狂的人群有所反應,反倒如機器般地繼續著他的表演……
這兒的一切都好似失去了控製,那瘋狂的人群仿佛失去了控製,在圍繞著木訥表演著的道人狂歡,就好似一場瘋狂的祭奠。
該死……
一念及此,陳青魚順手抓住身邊的人,發現這個人臉上的肌肉已經扭曲,雙眼不住地往上翻著,這分明是癲癇的症狀,可那人嘴卻依舊不住地念叨著殺死她,殺死她!
陳青魚豎起雙指,正要朝那人的大穴點去,卻在瞬息間被一隻蒼老的手抓住。
“且慢。”從陳青魚的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陳青魚回頭看去,發現說話之人是一名老叫花子。
這老叫花子瞳孔灰得近乎看不見,雙眼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花白,青色的血絲以老叫花子的雙眼為中心,如枝椏般散開,看上去極為恐怖。
“姑娘,你這一下子下去,這人不死也得廢了。”老叫花子對陳青魚說道。
陳青魚打量著老叫花子,稍稍用力便掙脫了鉗製,但卻沒有繼續動手。
“敢問前輩名諱?”陳青魚問。
“我不過一縷孤魂罷了,不過可否請姑娘不要插手此事?”老叫花子神色微微有異,這般說道。
“恐怕難了,進來之前我已通知了官府。”陳情魚道。
正在這時,陳青魚忽然看到台上不知何時搬來了密密麻麻的一堆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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