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雲玖聽得興致勃勃，偶爾也囧囧有神——她五歲的時候居然那中二！

    的確是她的風格，的話也符合……

    衛長臨從回憶回神，笑容無奈，側過頭與她對視，當年倨傲古怪的丫頭長大了，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卻一如既往，明亮璀璨，叫人見之難忘。

    並且和時候一樣，倨傲，傲慢，敷衍，我行我素。

    他有時候想，自己已經儼然不是當初那個冷冰冰沉默寡言的少年，已經學會如何用笑偽裝自己，喜怒不形於色。可是她是如何做到，十年了，還是這般……

    他慶幸，當年那個丫頭長大了，順順利利的，保持著當初的性情，走到他身邊。

    “後來我就隻在宮宴上見過你，在宮宴上，夜國七皇子為難你，你三言兩語將他們一群人得羞愧難當，悻悻而歸。”

    他笑著，眼神又帶了一層追憶，接著道，“我就想，這個丫頭伶牙俐齒，倨傲狂妄的，以後誰敢娶？”

    雲玖聞言囧了下，伸手捶了下他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散漫輕佻，“然後，我們衛逛陛下怎也想不到，從而降的好運氣落到你頭上了！”

    能這般吹噓自己卻不顯得自負讓人反感的，也就雲玖有這個本事了。

    衛長臨歎了聲，佯做無可奈何地道，“是啊，十年前的我怎也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落在我頭上。”

    故意在“好事”上加重語氣，雲玖哪聽不出他話的反語，努了努嘴，不屑道，“本宮的追求者從衛國可以排到雲國去，陛下你就可勁兒地樂吧。”

    完卻略惆悵地摸著下巴想，看來衛長臨晚上和百無疾他們的果然是假話，聽他剛才的敘述……完全沒有一絲像是一見鍾情的樣子啊。

    不過……

    對一個五歲的娃娃一見鍾情，如果是真的，她也會尷尬吧。戀童癖什的，聽聽就虎軀一震。

    “是啊，本皇現在樂得很。”衛長臨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放置薄衾上，似笑非笑地應道。

    雲玖微微眯了眯眸子，聲音有些朦朧，“想不到，我們十年前就認識，可是我卻一股腦忘了……長得好看的，按道理我肯定不會不記得。”

    沉默半晌，衛長臨終於從十年前的丫頭到現在身側嬌弱的姑娘的話中發現了一點——

    阿九喜歡好看的，喜歡他的臉。

    咳，這算不算值得慶幸的一件事？至少他的臉還能吸引沒心沒肺的姑娘……這種無從下手的無力無奈感真是叫人頭疼呢。

    “阿九……你，是不是很討厭嫁人？”腦海中驀地想起當年丫頭一本正經地著不願嫁人的豪言壯語，再結合她現在的表現，十年如一日的性子愛好，那這對婚假的抗拒是否也根深蒂固到如今？

    隻是沒有聲音回答他。

    問這話時衛長臨他其實有些緊張，又期待又害怕聽到她的答案，但等了半晌也不見身側人有所表態，不由舔了下唇角，深吸了口氣，側過頭看向雲玖。

    身側之人漂亮的雙眸緊閉，手還維持枕著側臉的動作，一隻手輕放在錦被上，呼吸綿長，麵容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