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雨花亭。
瞿令將吃食都吃光了,那些看上去不可口的食物,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他吃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更讓他驚奇的是,吃完之後,手腳無力,渾身虛弱的症狀,緩解了不少。
這是墨家的藥膳?
“瞿將軍,老奴要開始施針了……會有些許疼痛,且忍忍吧。”苦木繞到了他的身後。
原本吃完藥膳,要休息一個時辰再行施針,否則施針過程,便會疼痛難熬,普通人或許要疼暈過去。
苦木等不得那長時間。
他覺得公子也一定等不得。
再了,瞿令行伍出身,一點的疼痛,自然不在話下。
瞿令點頭,咬緊了牙關,即使手上和額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也一聲不吭。
這倒讓墨老三多了幾分欣賞。
苦木的這套針法,常人一定承受不了。
苦木心急,下針又快又準,不過二十個彈指,便完成一整套針法。
“好了,將軍感覺如何?”他收起金針,輕聲問道。
瞿令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雙手死死地撐著案,才不至於倒下。
“多謝。”他虛弱地轉身,對苦木拱手行謝禮。
“再過一刻鍾,將軍的虛弱症狀便會完全消失了。”苦木皺眉:“但有一點,您暫時還不能使用法術。”
瞿令剛要試著運功,就被苦木扣住了手腕。
被銳利的目光盯著,瞿令隻能答應:“好,在下知道了。”
墨老三不耐煩地敲擊著酒樽,吼道:“你現在可以了吧!”
飯也吃了,傷也治了,賠禮道歉也差不多了。
該正事了。
瞿令坐正,挺直了腰杆,感受著力氣在一點點恢複,拳心暖烘烘的:“在告訴你們墨允塵的下落之前,我想知道,他是如何通過那個方子,給你們傳信的。”
苦木摸了摸胡子,笑:“那不是什方子,若是稍稍懂點醫理的人,便會知道,完全不成方劑,那是我們墨家的傳信密語,依托《墨家醫典》自成一體,譬如,三七五錢,便是翻到記載三七那一頁,第五個字,而公子讓你傳的那幾個字,譯出來是四個字——殺了幹淨!”
好一個巧妙的傳信方法。
瞿令想了想,恍然覺得,這與諜鏡司的那套密語係統,有異曲同工之妙,二者是不是有什關聯。
“那藥引路路通,酌情,這是何意?”瞿令問。
“就是趕緊殺了你,能有多快就多快,別跟你廢話了!”墨老三哎呀一聲,站了起來。
他聲如洪鍾,音量很大,出的話如驚雷炸響
。
瞿令這才明白,若不是自己過人的體格,強大的意誌力,隻怕就死在那深坑了。
墨允塵那俾睨眾生的清高模樣,逐漸在眼前變得清晰。
沒想到那樣一個人,竟然如此殺伐果斷,殺起人來毫不手軟,隱隱透著一股王者之風。
“墨允塵被關在了城郊一個宅子的地牢了。”瞿令看著斜陽即將西沉,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直接:“負責的守衛的是姬家的銀盔軍,人數眾多,若是要營救的話,必須趕緊製定出一個周全的計劃。”
“姬家的人,將塵兒控製住了?”墨老三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得比銅鈴大,兩個鼻孔呼哧呼哧地出氣,他盯緊了瞿令,吼道:“你子沒胡吧?”
“我親眼所見。”瞿令:“不止是墨允塵,還有很多武林人士,還有蕭書雲、卿鳳棲、卿羽軒,我沒必要騙你們,我們魔族勇士,才不屑幹你們的那種卑鄙勾當。”
苦木的雙手也垂了下來,他嘴角抖了幾下,懷著極大的憤恨:“姬昀這是……卸磨殺驢啊!”
“看吧看吧,一開始我就了,別信姬家那子,看他賊眉鼠目就不是什好東西!”墨老三一拳擂在了案上,那案完好無損,地下的四個桌腳卻塌陷下去,地麵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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