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允塵和卿鳳棲衝入了地牢,果然除了苦木之外,其餘的人都受到了鬆骨香的影響,虛弱地癱坐在地上。
而苦木忙著給他們施針,封住穴道。
他後悔自己的大意,滿臉愁雲。
這時候,一個身影來到了他的身後,正準備拚盡力氣,勒住他的頸脖,拚死一搏。
“哥哥,莫要傷他!”
卿鳳棲顫抖的聲音傳過來。
苦木回頭一看,手中的銀針就要往身後之人的眉心襲去。
“住手,別傷他。”墨允塵奔襲而來,因為著急,隨手扯下腰間的玉佩,往前一扔,擋掉了苦木的銀針。
苦木多多少少也受了些鬆骨香的影響,動作遲緩了許多,若不然就憑卿羽軒這瘸腿,萬萬躲不過一死。
卿鳳棲衝過來,扶住了卿羽軒的身軀:“哥哥,你沒事吧?”
她方才在外麵是如何神勇,如何果決,如何膽大包,殺人放火,統統忘了。
一到卿羽軒麵前,她就成了一團柔軟的白雲,渾身的殺氣也收斂得一幹二淨。
“哥哥,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她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死死地摟住卿羽軒的腰肢,“我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一人。”
“咳咳。”
墨允塵發出尷尬的清咳。
這個女人,方才在外麵的時候,可沒有那軟弱。
卿羽軒拿出潔淨的手帕,為心愛之人拭淚。
他歎了一聲:“彼此彼此啊,你才走,我便後悔了,心仿佛空了似的。”
“救人要緊。”墨允塵冷聲提醒。
現在可是在地牢,你們二人怎像是在詩情畫意的暖閣。
卿鳳棲臉頰泛紅,點了點頭,有些懵懂地問:“我該做什?”
墨允塵沒工夫理他,正在忙著救治墨家的人。
身上的解藥都分出去了,他眉頭皺得緊,早知道就不浪費解藥了。
卿羽軒拍了拍卿鳳棲的背,輕聲:“快用鑰匙將牢門打開,將大家都放出來。”
“嗯!”經他提醒,卿鳳棲才突然明白,她肩上的擔子還很重,除了將大家放出來,還要替那些沒拿到解藥的人運功療傷。
卿羽軒與她奔走在鐵牢籠之間,打開了一個個鐵牢。
地牢充斥著低低的道謝聲,還有激動的抽泣聲。
原本以為再也出不去了,要死在此地的人,終於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謝謝卿姑娘。”
“多謝卿公子……”
“你們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是我們的恩人……”
卿鳳棲聽著這些話,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活著是有價值的。
再也不是卿家的米蟲,不是廢物了。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幫助著這些受困者,毫不吝嗇地用靈力替眾人運功解毒。
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靈力耗損過多,使得她身體極度虛弱。
在救治了第八個人之後,她站起來,兩眼一抹黑,幾乎要栽倒在地上。
“找死。”墨允塵扶住她,強
行按著她的脈搏,沉吟道:“你不能再救了。”
“卿姑娘,把這丹藥給吃了吧。”苦木從懷拿出一個瓷瓶,扔了過來。
卿鳳棲盤坐在走道,服下了丹藥,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好些了?”卿羽軒拿著一個水壺,緩緩地給她喂水,滿臉都是心疼,看著都讓人難受。
“墨公子,你剛才不能再救了,是什意思?”卿鳳棲抬頭看著墨允塵精巧的下巴,不解地問。
“憑你現在的靈力,救不了這所有的人。”墨允塵:“你若是一意孤行,隻會比他們先死在這兒!”
他還有話沒,欲言又止。
卿鳳棲知道,這一點姥姥也警告過她。
極靈根並不是她自己修煉出來,是強加在她的身上,她本身的底子就弱,如今是逆而為,強行催動靈力,會受到極大的損耗。
“走吧。”墨允塵:“再晚些,銀盔殺手反應過來,想跑也跑不了了。”
“我們走了,他們怎辦?”卿鳳棲問。
還有許多人等待救治,他們既沒有分到解藥,也沒有得到救治,虛弱地癱靠在鐵牢邊上。
如今體能恢複的人還沒達到半數,也不可能一個攙扶著一個。
難道,這些人要留在這等死?
“你是老爺?還是活菩薩?”墨允塵無情地問,他清冽的目光,全是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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