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某院內。
“娘子,你能否答應我,無論如何,千萬別拚命?”
這句話,在雲溪澈的心中轉了千百回,愣是不出口。
他正在陪著美嬌妻用早膳。
今日的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對於雲溪澈而言,空是灰暗的。
他多想這一遲些來。
“你總看著我幹嘛?”狐仙姥姥美目瞟向他,“你不吃是吧,趕緊走吧,去青龍台。”
雲溪澈趕緊低下頭,拿起筷子:“誰我不吃了,你耐心些,時辰還早著呢……”
狐仙姥姥就此坐下,盤腿打坐,趁著這空檔,再來一個氣行大周。
雲溪澈一邊吃著,一邊用深情的眼神盯著她,輕聲:“娘子,你還不肯將閨名告訴我呢,現在吧。”
現在不,隻怕往後就沒機會了。
狐仙姥姥稍稍抬眼,幾乎要告訴他了,想了想,將到了齒邊的話咽下。
“你知道了也沒什用處。”她。
留著往後再吧,若是能手刃仇敵,能活下來,就告訴你。
“你能否答應我……”
“不能!”
狐仙姥姥沒有讓他將話完,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忽視了他滿臉的失望。
“趕緊吃,再等你一刻鍾,若再是拖拖拉拉,我自己走了。”狐仙姥姥站起來,一抖衣袍,威風凜凜:“我才不管你那什破掌門人的麵子。”
雲溪澈腦袋一縮,乖乖吃著碗的冷淘,吃得更大口了些。
“名字……明日告訴你。”狐仙姥姥突然了這樣一句。
“一言為定。”
雲溪澈抬頭看著她,嘴角藏著一抹蒼涼的笑。
同樣蒼涼一笑的,在這島上還有許多人。
卿鷲收拾整齊,即將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一封密信,還有一個精致的檀木盒。
他將那信捏在心,已經預示到盒子是什了,顫抖著雙手打開,隻見一簇烏黑的秀發。
那信上的話也簡短,隻有四個字:退賽保命。
“老爺,這……”旁邊的廝嚇了一跳,“不會是姑娘的……”
卿鷲拿起發絲,在手中端詳了許久,清亮的眼眸逐漸變得渾濁,抬起頭,看著蒼笑了笑:“我知道了。”
我不爭就是了。
輸贏有何要緊,最心愛的女兒若是沒了,做個孤家寡人也沒什意思。
卿家已經輸了一個百年,再輸一個百年又如何。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保住卿家的血脈啊,隻是求先祖們體諒,日後鷲下去與你們相陪時,少些埋怨吧。
除了卿鷲,收到信的,還有蕭鎮和墨臨。
蕭鎮握著手中的布料,幾乎站不住腳,若不是兒子攙扶,早已經一頭栽在地上。
那是一片雲錦的料子,很明顯是從肚兜上撕下來的,還帶著特殊的香氣。
“可惡!”蕭公子一拳將門板打穿,咬牙道:“卑鄙人!可憐的妹啊……”
而藥老墨臨與他們的心情都不同,對她而言,在收到信之前,都是輕鬆的。
這信來得莫名其妙,她完全猜不到麵是什。
“長姐,謹防有詐,讓我來。”
墨允塵的二叔墨弘將盒子接過去,拆開一看。
他本就是文弱的性子,與弟弟墨老三壤之別,平日隻管文書之類的事,醫術和武功都是平平。
看到這麵一截斷指,臉色嚇得慘白。
“是何物?”藥老沉聲問。
似乎是有感應似的,她從弟弟手將木盒奪了過來。
麵安靜地躺著一截斷指,還細心地在下麵鋪了一層厚冰。
因為保管得當,那斷指栩栩如生。
藥老雙手一抖,幾乎將木盒扔在地上。
這是墨允塵左手的指,那指腹的地方,有一顆的黑痣。
藥老一看就明白了,她臉色灰白,轉過頭,盯著弟弟:“二弟,那信上寫了什?”
“什也沒寫,隻有一滴血。”墨弘哆哆嗦嗦地將信遞了過來,:“長姐,這是何意啊?是誰幹的?”
“還能有誰!”藥老咬牙切齒道:“除了姬家,還能有誰能輕輕鬆鬆抓住塵兒!”
看著那一截灰白色的斷指,藥老隻覺得雙眼發黑。
該有多疼啊。
“可我不明白。”墨弘搖頭:“我們與姬家不是盟友?早已經答應他了,不會跟他搶奪四洲令,他沒理由對付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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