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對霍念做什?”
“剝皮,抽骨,去筋,焚五髒,做人皮紙。”
秦風聽的一驚,扭頭看著公孫卿拿著刀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做出的各種動作,一股惡心和後怕湧上心頭。
“人皮紙……他所說的空殼,是要把霍念做成一個皮影?”
秦妙成點頭:“這皮影恐怕就是這個幻境中的文靈了,這建章宮由當世的高人所建,連同著著未央、長樂二宮,三宮同脈同運。”
“自古宮牆之內最易滋生女子怨氣,僅漢武一朝宮中女子豈止上千?霍念身上背負著大氣運,公孫卿為了榨出她身上的氣運便會讓她經曆大痛苦,怕是這三宮怨氣都匯聚到了這人皮紙身上。”
秦風看著那一排排的刑具,將自己代入到了霍念身上。
這個備受寵溺無法無天了一輩子的女人,最後躺在這陰暗的大殿中看自己被肢解剝皮,要有多絕望。
怪不得他在這幻境之中找不到文靈的實體,原來霍念本身就是那個文靈!
這他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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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時,公孫卿捧著一個盒子走出了大殿,一臉興奮的向著未央宮走去。
他要去未央宮為李夫人招魂了。
已經完全沉溺在不滅香爐控製中的他沒有發現身後還跟著秦風和秦妙成兩個人。
未央正宮,早已豎起了四麵方帷,一切隻待公孫卿就位。
當秦風二人跟著公孫卿踏入未央宮的時候,漢武帝一個人正坐在他的皇座上發呆。
“臣公孫卿,幸不辱命!”
漢武帝從神遊中回過神來,看著拜倒在地上的公孫卿,神色複雜。
“念……霍念的氣運?”
“那磅的文武氣運,已盡數剝離,匯聚在建章宮的仙人承露盤內,會慢慢的匯入到皇室氣運之中。”
你個騙子!
秦風看著公孫卿信口胡謅的樣子,心中無端的升起各種極端的負麵情緒,仇恨、痛苦、扭曲……
這股情緒正試圖操控他,操控他衝上去將那公孫卿撕碎!將那皇座上的老人一並殺死!
她要複仇!她要報複殺死她的一切!
這是屬於霍念的情緒,現在正通過幻境施加到了他的身上。
秦妙成扶住了他的肩,一股沉心靜氣的沉香溢入鼻端,幫他壓製住了這股狂暴的情緒。
“穩住心神,若是被這文靈操縱,你就永遠出不去了!”
秦風捂著腦袋看著眼前的畫麵,我也想穩呀,可……這皇座上的老頭現在怎看都是一股很欠揍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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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看不見殿中的秦風和秦妙成,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公孫卿,眼底掠過一絲厭惡,輕輕的揮了揮手:“開始吧!”
“是!”
公孫卿起身,捧著盒子進入到了方帷內,伸手搓符,帷幕後的燭台被同時點亮。
之後他便在帷幕後,貢以奇石,焚以神草,然後打開了那隨身攜帶的盒子……
漢武帝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突然瞪大了雙眼。
在他的眼中,那位至死都不願意見到他的李夫人竟然在那帷幕上顯現了出來,那雙攝人心魄的鳳眼,那眼下的淚痣,與昔年那伴歌而舞的女子一模一樣!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李夫人”伴隨著燭影起舞,舞姿一如當年那般輕盈。巧笑嫣兮的眉,盈盈一握的腰,玉臂紛飛,身若嬋娟!
漢武帝看癡了過去。
“夫人啊夫人……多年之後能再見你,你如當年一樣美,可朕卻老了……”
“經年之前的元旦大宴,曾有女子如你這般月下起舞,朕在她身上瞧見了你身姿之二三,可終不是夫人模樣……”
“夫人為何不回我?是耶?非耶?”
“……”
這景色當然不是公孫卿把李夫人的魂魄給招來了,在這場幻境中,因為不滅香爐的影響,“霍念”根本就沒死,那公孫卿的人皮紙根本就沒有完成。
漢武帝眼中的逼真景象,完全是因為不滅香爐,讓他陷入了自己的臆想!漢武帝與公孫卿,這一君一臣現在都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各耍各的。
秦妙成聽著那皇座上的老人述說著肉麻的情話,看著身邊秦風為了忍受負麵情緒而痛苦的樣子,頗為皺眉。
她也在被這幻境影響著,她的身份是“趙夫人”!
看著秦風痛苦,秦妙成生氣,看著漢武帝對著其他女人說情話,“趙夫人”也生氣。
於是同樣被情緒影響著的秦妙成幹脆走到了帷幕前,主動變成了漢武帝眼中的李夫人!
於是漢武帝的眼中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帷幕上的人影竟然從帷幕上走了出來!
如神女一樣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漢武帝的眼前!
“夫人……”
漢武帝不可置信的從皇位上站了起來,抬起手想要撫摸眼前的“李夫人”,“李夫人”卻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陛下,你想要見我?”
漢武帝一臉癡迷的看著她:“是啊,夫人這些年如何?為何不來見朕?夫人好狠的心,至死也不願與朕相見……讓朕念了夫人這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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