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深夜的街道烏漆墨黑。
不時有犬吠聲撕破黑夜的寧靜。
陳林打著燈籠沒走多久,就被一隊官兵攔了下來。
領頭的官兵瘦高個,叫孫來,是三香酒樓的常客,他認得陳林。如今三香酒樓的紅火全靠老陳的一手燒烤手藝支撐起來。
“陳師傅這晚才回家?”
“是啊,太忙了。”陳林保持微笑,盡量不引起誤會。
如果大半夜對官兵說去找大夫,肯定是沒事找事。
孫來笑著抱怨道:“陳師傅的手藝沒的說,就是簽子上的肉少了些。”
“這事兒您還真不能賴我,掌櫃太小氣。我就是一夥夫,哪輪得到我說話!”陳林抓了抓腦袋,表現得老實憨厚。
“蔡老板的摳門兒遠近皆知。老陳你就是太老實,憑你的手藝,才領那點兒月俸。要是我早不幹了。”孫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別,我除了會烤點兒東西,哪有什本事?不像您,緝賊捉盜,護一方平安。”
這話說得孫來眉開眼笑,“過獎過獎,不過,今夜我們的確在搜捕一個白衣女子。陳師傅要是瞧見了,馬上報官府。有豐厚賞金!”
說罷,遞給陳林一張通緝犯的畫像。
不過,燈籠的光太暗,看不真切。他暫且把畫像收了起來。
目送官兵離開後,陳林心中惴惴不安。
他就算沒看清楚畫像,但是有八成把握,官府找的人就在三香酒樓。
而官兵的去向正是酒樓所在的方向。
“就當我欠你的。”陳林無奈地抄小路往回趕。
蔡老板雖說人是摳門兒了些,但是從未虧待過他陳林。而且掌櫃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全指望著他過活。
幸好當他回到酒樓,官兵尚未趕到。
陳林躡手躡腳地來到隔間,敲了敲門。
這個隔間是蔡老板和女人廝混的地方,算是個公開的秘密。全酒樓上下,恐怕隻有老板娘還被蒙在鼓。
房門打開一條縫隙,蔡老板賊頭賊腦地探出頭,看到是陳林,鬆了一口氣。
“大夫請來了?”
陳林沒理他,推開房門,擠進屋內,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衣衫還算工整,也鬆了一口氣。
他把通緝畫像攤開,心中一沉,這白衣女子果然是官府要找的人。
蔡老板原本惱怒陳林的無禮,可是看到畫像上的“通緝”兩個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從哪兒弄來的?”
“記不記得衙門的孫來?”陳林把畫像折起來,塞回懷。
“當然記得,還賒了不少賬呢。我都要了多少回,那孫子愣是一個子兒都沒給。”蔡老板忙問:“這通緝畫像是他給你的?”
“我在路上遇見了他,還有很多官兵,正朝咱們酒樓來。這女人你打算怎辦?”陳林皺著眉頭說:“我估計最多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官兵就到。”
蔡老板看了看床上的美人兒,沉吟道:“官兵來咱這兒搜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怕什?孫來那個王八蛋欠了我這多銀子,總得給我點兒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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