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個月後的某日早上，李衛華去上班。

    他剛走沒一會，一個半大小子，躡手躡腳往他家窗戶摸去。

    沒錯，正是棒梗。

    本來，這個點，他該去上學。

    但棒梗是個學渣，上不上學沒啥區別。

    有什，比順東西更重要？

    這年頭的京城，社會安定祥和，盜匪很少見。

    因此，各家各戶都不怎關窗戶。

    棒梗嫻熟地爬上李衛華家的窗戶，眨眼功夫就溜進屋子。

    然後，翻箱倒櫃找東西。

    櫃子的兩筒白麵，牆壁上的一刀臘肉，全被棒梗順走。

    將這些東西揣進懷，迅速跑回家。

    迎麵遇上老媽秦淮茹。

    見他衣服麵鼓鼓囊囊的，不免產生懷疑。

    兒子有小偷小摸的壞習慣，秦淮茹是知道的。

    因為婆婆的袒護，她想管卻管不住。

    “揣的啥，拿出來！”

    棒梗掏出戰利品，並沒有多害怕，反正有奶奶保護。

    “從哪偷來的？”

    “還哪去！”

    秦淮茹嚴厲斥。

    這時，婆婆賈張氏湊了過來。

    “咱家窮，東旭現在回來了，營養跟不上咋行？李衛華那狗日的又不肯接濟，順他一點東西咋了？”

    聽到這話，秦淮茹一陣無語。

    丈夫成了殘廢，將來日子要是成了囚犯，這家算是毀了。

    “媽，您這話就偏了！”

    “從小偷針，長大偷金，再縱容棒梗，將來會害了他的。”

    賈張氏被懟得無話可說，隻能不插手這事。

    棒梗沒人撐腰，架不住老媽的斥，隻能將東西還回去。

    再次來到李衛華家，棒梗仍不甘心。

    他打算偷一些小東西，自個留著去鴿子市賣錢。

    尋來尋去，發現一個藏在床底下的木箱子。

    這麵有寶貝！

    帶著這樣的想法，棒梗打開了沒上鎖的箱子。

    赫然發現掛在自行車把手上的黑袋子。

    “麵是啥玩意，包這嚴實？”

    打開袋子，就看兩個‘不起眼’的瓷瓶。

    棒梗年紀小，不懂古董，以為就是兩個爛瓷瓶。

    “這兩個破瓶子，還當寶貝？”

    瞬間沒了興趣，將瓶子原封不動的包好，箱子關好。

    之後，在屋搜尋一圈，順了兩樣小東西後，翻窗溜走。

    …………

    下午放學回家，棒梗果真吃到魚。

    “媽，這魚沒李衛華家香。”

    秦淮茹有些尷尬，解釋道：“他用的調料有古怪。”

    聽到‘古怪’一詞，棒梗突然想起李衛華家箱子的那兩個瓷瓶。

    他感覺，這兩個瓶子，也有古怪。

    吃完飯，棒梗將老媽拉進房間，將李衛華床底藏瓶子的事，告訴她。

    “啥樣的瓶子？”...

    “上麵有花，一個有龍，一個有鳳。”

    前些年，秦淮茹跟著賈東旭一起逛過潘家園，知道古董這回事。

    聽棒梗這一描敘，再聯想到李衛華買自行車的事，頓時就明白了。

    倒鬥！

    李衛華這兩瓶子，一定是墓穴弄出來的。

    買自行車的錢，也應該是倒鬥所得。

    秦淮茹老家，也有不少倒鬥的人。

    小時候老人說過倒鬥的奇聞趣事，知道這是一項能讓人一夜暴富的活。

    如今，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她，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讓李衛華帶自己一起去倒鬥，甭說發大財，發點小財改善一下家的狀況也好。

    家太窮了！

    僅有的一點積蓄，都拿去給賈東旭治病，壓根沒錢改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