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姬窟終究是帶著軍隊離開了。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尋木突然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的路要走,其實我們沒有理由讓他們放下武器。”
吳起點頭,“當然,但那是他的路,是他和他的跟隨者的路。他們有責任,也有立場,而我們沒有,我們隻有微不足道的短見,看到了他們並不長久的未來。”
“……”
尋木表示被裝到了。
吳起正好轉頭看著他,笑著問道:“你的路呢?”
“什?”尋木試圖蒙混過關。
“你必須要走的路呢?”
有些話是必須要問明白的,像他吳起就是為了功成名就,實現強國強兵的抱負。
而白遠,雖然自稱賤商,但積極結交名人雅士,試圖改變身份地位。
老師曾申,一生持身守正,全心弘揚儒家教義。
“那你呢?往大了說有什夢想嗎?往小了說,跟著我們有什直接目的嗎?”
四目相對,吳起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一定要有嗎?”
尋木並不掩飾自己的迷茫。
吳起也看出來了,歎息道:“跟著我,或許名利富貴是距離最近的,當然也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你對這些感興趣嗎?”
尋木搖頭。
看著落日餘暉,他恍惚中似乎看見了一張模糊的側臉,突然心中一痛,捂著胸口說道:“或許,我是為了尋找一個人。”
他的話音落下,吳起震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安慰道:“你會找到的。”
“也許吧!”
他仿佛這才意識到眼止不住的淚水,他不解且勉強的笑容顯得格外難看。
“誒,我怎哭了?”
夜色漸深,幽冷的月光無差別地籠罩著眾人。
並不喜歡安靜的他因為什也抓不住,早已無法繼續傷心流淚,而這讓他更加無法釋懷。
“你是誰呢?”
“你在哪呢?”
“為什我會這在意?我明明不認識你啊!甚至不知道你到底長什樣子,你讓我如何找你?”
“或許我根本找不到你的,是不是?”
見過光明的人無法忍受黑暗,心有所屬的人無法隨遇而安。
不遠處的篝火旁,白遠拍了拍吳起,“他這是咋啦?莫非中山國隊伍有什妖女,把他的魂兒勾走了?”
吳起皺眉,“或許真有妖女吧!不過可能正是因為魂沒有被勾走,所以才傷心難過吧!”
“啊?”白遠忍不住道:“可是看他平時的樣子,也不像啊?”
“誰知道呢?”吳起搖了搖頭,自去睡了。
時間或許真的是一味良藥,因為它總是自發地永遠向前。
如果它能回環往複,那就該說它真的是一味良藥了。
尋木是數日後再度恢複了嬉笑怒罵的,由於吳起忙於學業,他一旁陪著的是白遠。
隻聽白遠安慰道:“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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