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如是
兩後,蘇是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是護士推著謝頤過來了。
他的氣色已經好多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我來是想謝謝你,那若不是你,阿是她……”
他看著蘇是表情淡漠的樣子,鄭重其事地道:“你救了她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我謝頤記著你這個人情,從此以後,隻要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若有半個不字,此生此世都得不到所愛之人!”
蘇是愣愣地看著他良久,一個字也不出來。
終究所有的愛都不是純粹的,無論是隋唐對她的愛,還是謝頤對她的愛。
蘇是也不知道自己神遊太虛了多久,回過神來後拄著拐杖到鳳棠的病房。病房的門虛掩著,她還沒有進去就看到她與喻征對峙著,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有種劍撥弩張的味道。
她還沒有敲門就見喻征忽然上前一步,握住鳳棠的肩膀就吻了下去。鳳棠揚手就要打了,被喻征握住了手腕,另一隻手也被緊緊地製住,將鳳棠壓在病床上,唇狠狠地壓上去,惡狼一般的噬咬開來。
鳳棠抬腿去踢他,被喻征壓住了腿。又掙紮了兩下,她的力氣似乎告磬,漸漸地放軟了身子,任喻征親吻著。
蘇是僵立在門口,進退不得。這時背後有人道:“怎不進去?”
蘇是回頭看是謝頤,這一刻她第一個念頭,竟是關上門不讓他看到房間的那一幕。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謝頤傷心。
她轉過身擋在門縫邊,提高了嗓音道:“我剛看完她出來,你今怎樣?傷好些了嗎?”
謝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是才剛從她病房出來嗎?
“好多了,多謝關心。”
蘇是望著他手的保溫杯,問道:“你這是?”
“我媽煲的湯,要不要一起喝點?”
蘇是勉強地笑笑,“她很有口福,我就不用了,你……們喝吧。”
這時喻征出來了,蘇是不用再遮掩,拄著拐回去了。
傳聞謝頤母親煲的湯是一絕,但並不是誰都能喝上她煲的湯。據隻有家人和重要的賓客,才能喝上她煲的湯。蘇是與謝頤交往十年,也未能喝過她煲的一口湯。
回到病房後蘇是打開了電視,百無聊奈地看起來。好多個台都在播放《亂世軍閥》。前段時間她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收視率。隨著隋唐的發聲,收視率反而升高,很多人都在懷疑當初的“三”傳聞不過是場炒作。
《亂世軍閥》播到這已經接近收官,蘇是扮演的魏晉之也從最開始的風流紈的少爺,變成沉穩內斂、憂國憂民的將軍,與納蘭子柒也是濃情似酒,水到渠成。
蘇是看得這一集,恰巧就是魏晉之與納蘭子柒圓房的這集。可她的神思卻飄移,飛到那些與隋唐耳鬢廝磨的夜晚。
鳳棠敲了兩聲門沒有應答,推門進來,就見蘇是雙目空洞地盯著電視,淚流滿麵。
她轉著輪椅的輪子來到病床前,“和謝頤坦白吧?”
蘇是抹了抹眼淚,沒有置聲。
“你打算怎辦呢?隋唐與謝頤,你隻能選一個。”
蘇是搖了搖頭,“回不去了。”
她回不到原來的身體,更回不到最初。對謝頤的感情已經不再純粹,她的生命多了個隋唐。如果對謝頤是愧疚和遺憾,那對隋唐就是舍不得、放不下。哪怕知道是他間接害死了自己,她還是舍不得放下這個男人。
可是,她也無法毫不計較、心安理得的與隋唐在一起。那樣謝頤怎辦?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以前總覺得對待感情要幹脆利落。要選擇原諒,要選擇離開,既不原諒又要勉強在一起,對誰都是一種折磨。尤其是在前任與現任中左右搖擺,那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可是所有的道理都明白,她卻實在做不到。
鳳棠也歎了口氣,然後將手上一遝文件遞給她,“這是隋氏皇都百分之七的股份。”
蘇是疑惑地望著她。
鳳棠:“前幾日隋氏皇都股東會議視頻被爆到網上後,股票大跌,我趁機回購了些,用的都是你以前的那些錢。那些錢存在那不過是銀行卡上的一串數字而已。不如換成這些股票,有了這些你以後在隋家人麵前底氣也足些。”
蘇是苦笑,“你怎就知道我和他有以後呢?”
“無論有沒有,你都該多為自己打算些。不要百分之百的相信任何人,更不要百分之百的依靠一個男人。男人是這世上最最不可靠的東西,我們隻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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