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把米放入鍋中，又添水，問道：“我看你年紀不大，不害怕嗎？”

    “怕死嗎？我最愛的人在倭寇襲擊中與我走散了，生死不明，我娘整日為我擔驚受怕，我為這些感到憤怒，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賀白靜靜解釋。

    老婆婆聽了這話，突然覺得老二或許不是不想守在剛失去兒子的她身邊，他走那，沒亮就背個包袱出發了，什話都沒，就留下一張紙條，寫著“我去參軍了”，老婆婆難過地坐在院哭了一整，大兒子剛死，二兒子就去投軍了，白發人這快送黑發人嗎？

    老婆婆打量了正在燒鍋的賀白半晌，少年眉目硬朗，自有五分書卷氣在其中，倚在牆一邊：“有誌氣，可我不想太多誇獎你，我看你娘跟我一樣怕失去最愛的人。”

    “我娘會同意的，她隻是接受不了我死。”賀白就那樣靜靜的著，火光照進他眼，照出了一抹堅定。

    日頭落下，飯也做好了，賀白喂賀劉氏吃下飯，自己幫老婆婆收拾碗筷。老婆婆笑眯眯的看著他，心生好感，這是她自二兒子走後第一次笑。

    看著著白色麻布衣的賀白動作，她：“年輕人，我以我剩餘的歲月看人，你將來會有大作為。蛟龍終非池中之物啊。”

    賀白聽到這話，笑了一下，他和這老婆婆挺談得來，：“不是什蛟龍，我隻是自覺有毅力會在戰場中拚殺到最後。”

    老婆婆聽到這，默了一下，好像提到戰爭就會想到死，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你要是參軍了，幫我打聽打聽老二的下落，讓他寫封信回來，他叫餘二，就我擔心他。”

    賀白看了老婆婆一眼，：“我記下了。”

    老婆婆站起身來，走過賀白身邊了句，“謝謝你，年輕人，早點睡吧。”

    第二，蒙蒙亮，賀白就起來了，早起的他就坐在院子砍柴，這木頭似乎是老二走時留下來的，老婆婆自然是弄不動的，微微有些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