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一道高大的身影暗戳戳的潛入了太子府,四下張望,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子午先生的院子。崔虎與寂風站在對麵的假山旁。
崔虎歎道:“咱要不要告訴蔣國公,他第一晚就被發現了?”
寂風道:“你守著,我走了。”
崔虎伸手:“哎!別呀!多聊會兒啊!長夜漫漫,一人寂寞……”
寂風施展輕功不見了。
崔虎牙:“輕功厲害了不起啊?我也會!我左!我右!我上!我下一”
梆!
他撞到了樹幹,兩眼一翻,呱啦啦地墜了下來。
蔣國公深夜做賊,將子午先生與苗王從睡夢中殘忍搖醒。
子午先生倒也罷了,手無縛雞之力,苗王可是險些把他當刺客一巴掌呼死。
“你還來?”
苗王困得不行,“能不能讓人睡個整覺了?”
蔣國公拽他衣袖:“走走走,去子午那邊。”
“今晚換他過來了!”
苗王蒙頭,必須再睡一瞬息!
蔣國公想想也有道理,於是將子午先生從被窩提溜出來,扛進了苗王的屋。
子午先生崩潰。
造孽呀,苗王一家消停了,姓蔣的又瘋了!
蔣國公興奮的眸光藏不住:“好消息,陛下仍在失憶。”
苗王打了個欠:“我給他下了點兒藥,他當然還沒恢複記憶了。”
蔣國公好奇地問道:“毒藥?”
苗王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他解蠱太快,突然恢複衝擊太大,得讓病情緩緩。”
蔣國公:“是不是毒藥?”
苗王:……是。”
蔣國公一把拍上苗王肩膀:“白兄,有種!”
苗王歎道:“對他是好藥,以毒攻毒。”
蔣國公信他個鬼:“我懂,我懂,不必解釋。”
子午先生腦袋往下一垂,趴在桌上睡著了。
蔣國公忙將他推醒:“別睡呀,再睡砍頭啦!”
子午先生:“讓他砍。”
蔣國公湊近他耳畔,壞壞一笑:“陸小子來背你下山啦。”
子午先生一個激靈坐起身。
蔣國公心滿意足地撣了撣衣襟:“我今夜前來,除了告知你們陛下尚未恢複記憶之外,還有另外一則好消息一我想到陛下恢複記憶後的應對之法了!”
倆人:“哦。”
蔣國公目瞪口呆:“你……你們這是什表情啊?性命攸關之事,能不能上點心啊?陛下若知被你倆耍的團團轉,狗頭鍘還是龍頭鍘,你們就選一個吧!”
苗王頓了頓:“龍頭鍘,比較威風。”
蔣國公:……”
“不是,我跟你說,狗頭鍘更威風。”
“為何?”
“我親手做的。”
苗王:“那我不要。”
子午先生:小的小的不正經,老的老的不靠譜,現在下這條賊船還來得及?
苗王與蔣國公歪樓了半日,總算言歸正傳了。
蔣國公提出的法子倒也簡單,四個字一一救命之恩。
說白了便是設計一出戲,讓苗王對梁帝“舍身”相救。
“一共有三個辦法一一行刺、下毒、天災。陛下剛曆經一場大劫,警惕性極高,皇宮內也加強了戒備,行刺與下毒都難以得逞,那,隻剩天災了。”
子午先生掐指一算:“麒麟歸位,國無天災。”
“我知道沒有,咱們可以偽造呀!”
蔣國公掏出一張圖紙。
二人看過之後,一同幻滅了。
苗王嫌棄道:“這不就是破機關?”
子午先生補刀:“還是千機閣不要了的那種。你這都不能叫機關,充其量是製造一起意外。”蔣國公捋起袖子:“說天災顯得我比較厲害。”
苗王與子午先生的目光落在圖紙上,法子雖土,倒也不妨試試。
稍稍改進,可以製成一張機關漁網。
梁帝去捕魚,不小心按錯了機關,被漁網網住跌進了魚塘。
餘公公不會水。
千鈞一發之際,苗王縱身入水,漁網被礁石纏住,苗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漁網扯開,而他自己的腳卻被漁網纏住。
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梁帝推向水麵。
而後,他微笑著沉入了湖底。
“親家,帶著我的人生好好活下去……孩子們……就拜托你……”
蔣國公痛哭流涕,“是不是很感動?”
苗王:..…….…”
子午先生:……….”
一大早,苗王去了孟芊芊的院子。
“外孫媳婦兒,醒了沒呀?”
孟芊芊推開房門,溫聲道:“外公。”
苗王將改良過後的圖紙遞給她:“這樣子的機關漁網,你能不能做一個?”
孟芊芊:“可以,外公有什要求嗎?”
苗王一字一頓道:“牢不可破,無法掙脫。”
孟芊芊納悶地問道:“外公是做什用的?”
苗王清了清嗓子,堅決不將此等丟臉之舉告訴外孫媳婦兒:“網魚,一條百十來斤的大魚,凶得很。”孟芊芊:“哦。”
兩日後,苗王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機關漁網。
三個老賤客雄赳赳的進了宮。
今日的計劃先給梁帝請安。
而後,陪梁帝打上兩圈葉子牌,再由子午先生提出去太液池釣魚。
計劃是天衣無縫的,然而運氣是一點兒沒有的。
三人前腳剛到勤政殿,後腳便讓人捷足先登了。
“長公主駕到一”
伴隨著太監的通傳,一頂軟轎自三人麵前抬了過去。
蔣國公眉頭一皺:“長公主?她不是在封地?怎突然入宮了?”
長公主陸風吟,乃先帝幼女,陛下同父異母的小妹妹。
先帝在世時,最疼這個小女兒,在她大婚時不僅讓她十紅妝、風光大嫁,更是給了她一處皇城附近的富饒封地,封她為一方女諸侯。
梁帝登基,按皇族的規矩封了她做長公主。
太子受封、麒麟受封以及陸騏與公孫炎明大婚,她都未曾出席,隻叫人送了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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