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跟局長茅典飛分別找了幾家單位，卻都被施宴否定了。施宴的用意是不讓他們從中受賄撈好處，所以才緊緊抓住這個權力不放的。她跟羅洪生一樣，也沒有受賄撈好處的私心。她這樣做，卻斷了他們的財路。

    是的，這個工程，他們不趁機撈幾百萬元錢，是不可能放承包商過門的。現在茅典飛抓起來了，機會應該輪到他了。誰知施宴卻緊緊抓住不放，一定要由她來定這樣的單位，他心很是不爽。所以，他要想辦法把施宴推薦的公司，不，等於是羅洪生推薦的公司搞掉，才能通過暗中運作，讓他引薦的公司來承接這個工程。拋出這個問題，是他的一個試探。

    史國明的表現，讓羅洪生很是意外，心也十分的不安，要是以後被他們發現掛靠，那還真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怎辦？羅洪生拿眼睛去看高興榮，再去看施宴，沒想到正好與施宴的目光撞在一起。施宴把信任和鼓勵的意思通過眼神傳達給他。

    羅洪生喝了一口茶，提議：“史局長的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到，也根本不知道還有這種情況。所以我建議，施市長，如果能達成意向的話，你們跟史局長，韋校長一起去宏集團考察一下。上次環城高架，我們出去進行了考察，但我們是考察他們沒有實力，而沒有想到掛靠的事。”

    高興榮鼓起勇氣：“歡迎你們到我們公司去考察。”

    他能這樣，而且神情自若，史國明才打消了這個懷疑。一般的掛靠，是不敢讓人去考察的，一考察就要穿繃。有的甚至隻要打個電話去問一下，就會得到真實情況。接電話的人往往會，我們公司沒有這個人啊。

    於是，史國明就把茅頭轉向羅洪生。因為這個公司是他推薦的，那所有的好處就全被他撈去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啊。他感覺，施宴是不會跟羅洪生串通好一起撈好處的。女流之輩可能不知道這點，她是被羅洪生騙了，利用了。而這個羅洪生，又不是分管文教的副市長，憑什要他推薦公司，這多的好處為什要讓外人撈了去。

    想到這，史國明心生一計：想辦法把高興榮嚇退。但表麵上，他必須做得像，不能露出破綻：“那高總，這個工程的付款方式，你知道嗎？你們公司能接受嗎？”

    高興榮：“羅市長跟我四三三，我們能夠接受。”羅洪生：“是施市長的。”施宴：“這個方式，不是在一次會議上定的嗎？當時是茅典飛的，現在他被雙規了，但這個方案沒有變過。”

    史國明喝了一口茶，心想，施宴不一定真正知道什叫四三三，但羅洪生是知道的。可這個四三三還有另外一種解釋，可以混淆視聽，看一下他們的反映再。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地：“這個四三三，不知你們是怎理解的？”

    施宴想了想，還真不是很懂，於是拿眼睛去看羅洪生。羅洪生：“我們的環城高架，就是采用四三三方式進行的。它就是工程造好以後的第一年，也就是當年支付工程總價的百分之四十，第二年百分之三十，第三年百分之三十。”

    史國明偷偷乜了施宴一眼，：“我們定的四三三，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工程墊資建造好以後的第四年付百分之四十，第五年付百分之三十，第六年會百分之三十。”史國明有些得意地想，茅典飛反正已經被雙規了，你們總不至於再去問他吧。這種做法ppp中有，所以他敢出來混淆視聽。

    果真有了效果，高興榮被嚇得開始打退堂鼓。“啊？”高興榮意外地張大了嘴巴，“不會吧？沒有聽過這樣的付款方式。這個付款方式，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