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如夢非夢

類別:未分類 作者:根號熵 本章:(二)如夢非夢

    蒲公英是天使灑落在人間的種子。

    他見眾生,知罪業。也知道這罪業需要人自己消除,卻依然心生憐憫,便把希望藏在蒲公英種子,散落人間,給有緣擺渡的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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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才在做夢,?

    剛醒來的時候,我還很驚訝,過了一會,才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夢。

    我很平靜的看著天花板,頭有點暈,我本來就有點低血壓,昨天又在家東搞搞西挪挪的收拾房間,勁頭太足,中午沒睡覺,累的晚上沒吃飯,早上起來日常頭暈。

    做了點早餐,邊吃邊想昨晚的夢。此刻,就隻記得又做夢回到了高中時期,還跟當時暗戀的男生說了幾句話,其他,記不清了。

    很奇怪,通常剛醒的時候,就會很清晰的記得夢的一些事,但稍微過一會,就把大部分夢境忘記了。可能大多數人都這樣吧。

    我曾經無數次夢到過自己正在上高中,也夢見過很多次又參加高考。總是會做很多相似的夢。甚至,有段時間,總是夢見各種明星,現在有印象的,比如說:易烊千璽,鹿,孫儷,鄧超。。。還有很多,記不清了。重點是,夢,我跟他們可熟了,不是粉絲跟明星的熟悉,就像他們是我身邊一個朋友一樣。

    不想了,一個夢而已。今天是五一小長假,在家宅了兩天了。得出去走走了。於是我下樓,沿著小區附近漫無目的的散步。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有很多古牆看似像古院的地方。哦?原來我家附近還有這一處地方,我走近大門附近一看,寫著“佘氏大宗祠”。

    不知道這塊地方有多大呢,於是,我沿著牆,邊走邊開始觀察起來。

    像這種祠堂,應該都是以前比較有威望的人留下來的吧,或者某個家族比較注重家族的概念才能留存至今吧。

    我們家好像以前也是有族譜的,印象中好像見過一次。然後,我又想起了爺爺。爺爺在我們這個大家庭很有威望,而且在我也很特別。

    爺爺已經去世十幾年了。我自從上高中後就幾乎沒見過爺爺了。最後見到他的時候,我們已經陰陽兩隔,當時的我正在讀研,但自己對於生死的理解,太過於簡單純粹,覺得,都隻是每個人必經的一段過程而已,而且,爺爺年事已高,走的也比較安詳,所以印象中,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很傷心。

    爺爺有很多兒孫,兒女就有十個,孫子孫女更多,所以,我總覺得,我在爺爺心中也確實沒有什存在感。當然,因為這種現實原因,從小到大,我跟爺爺的相處很少。我一直覺得我們爺孫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很淡的。

    但不知為何,自從爺爺離世後,我反而總是會時不時想起他。這種想念,是隨時的,自發的,毫不刻意的,而且一直持續到現在。

    每次想到爺爺,都是美好的回憶。我已經記不清,我所記得的,是不是就是我跟爺爺相處的全部,因為跟他相處的時光實在是太少了。

    爺爺話很少,總是很嚴肅。但是他極少數溫柔的時候就讓我覺得特別慈祥,我記得小時候,他會對別的孫子孫女甜甜的笑,去逗他們開心,我遠遠的看著,卻不敢靠近,爺爺也從來沒對我那溫柔的笑過。隻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爸媽會帶著我去爺爺家,對於兒孫滿堂的爺爺來說,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小透明。

    有一段時間,爸爸把我留在爺爺身邊照顧。當時我多大,我都記不清了,隻記得當時我的左手長了好幾顆很大的水泡。每次別人一碰我的手,我就哭。爺爺拿出他珍藏的用酒泡過的人參給我敷手,當時的我也不懂人參的珍貴。隻是覺得那個時候爺爺離我很近,感覺到爺爺很溫暖。

    想著想著,便走到了佘氏大宗祠的一處側門,黑漆漆的大門,看起來也沒什特別的。我伸手去摸了一下,瞬間覺得目光有些刺眼。是門有強烈的燈光嗎?我正在懷疑的時候,睜開眼睛,發現爺爺正在嚴肅的看著我,我驚呆了。我順著爺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我左手的大水泡。本來就正在陷入有關爺爺的回憶中,此刻,真的看到了爺爺,那真實。我直接撲到了爺爺懷。正當我準備抱爺爺的時候,結果抱了個空,周圍光線更加刺眼眼睛有點睜不開。我眨了眨眼睛,調整了一下光線,發現此時豔陽高照,應該是正中午,前麵較遠處好像是爺爺的身影。

    怎回事?我問自己。

    此時,爺爺可能感覺到了什,回頭看了我一眼,應該是發現我跟他拉開了很遠的距離。所以,看著我,靜靜站在原地等我。

    我也反應了過來,這夢也太真實了。我又夢見了爺爺。我特別開心。

    在記憶中,這應該是爺爺帶我徒步去趕集的那次經曆。我記得爺爺有腿疼的毛病,所以會去鎮上一個有名的藥店做艾灸。他喜歡徒步,一個人,一走就是幾十,不帶累的。記憶中,我跟著他走了很長的路,真的是累到雙腿打顫,眼冒金星,饑渴難耐,但一句話都不敢說。一路上,我們一前一後,但都無言。到了鎮上之後,爺爺買了兩個桃子,遞給我一個,我不敢接。爺爺一臉嚴肅的說“讓你吃你就吃”。

    我立馬接過桃子,大口大口吃起來,太餓了太渴了。那桃子水水嫩嫩,真甜啊。

    美好的回憶又蜂擁而至。

    我馬上回過神,開心的向爺爺跑過去,伸手去牽他的手。

    直到爺爺去世,我也沒有主動跟他親近過。因為我一直怕他,怕他那張特別嚴肅又慈愛的臉。可能是因為,在所有的老一輩,對爺爺的印象最深刻最特別,然後爺爺在我沒有工作之前就去世了。所以,多少有點遺憾,有點沒有孝敬過他的遺憾吧。

    可是,當我剛要牽起爺爺的手時,手抓空了。我看到自己的手變大了,再看看周圍,是爸爸的單位附近?!爺爺正坐在路邊跟哥哥聊天。此時,爺爺也看到了我,對著我慈祥的笑著。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印象非常深刻,到現在都記憶深刻的一次,爺爺對著我慈祥的笑的一次。

    好真實。平時做夢,也會這樣,場景不停的切換,很多時候夢的我都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感覺,甚至有時候都睜不開眼睛。有時候也會在夢感覺極為真實。可是,今天,怎覺得比平時做夢都更真實,而且每一個場景都很真實呢。而且,通常做夢,我夢的色彩都是黑白色,很少是彩色的。但是今天的夢,都是彩色,今天夢的我非常清醒,看到的也是跟現實世界一樣的彩色的夢。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此時,爺爺說話了:你過來。

    我記得,記憶,我遠遠看到爺爺在對我笑。當時的我已經長大了,正在讀研,而且更少見爺爺了,但依然害怕他。所以,我禮貌微笑的看了爺爺一眼就走開了。好像,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爺爺。

    想到這,我走了過去,蹲在爺爺身邊,看著爺爺。我想,爺爺應該也是為我驕傲的吧,我是家族第一個讀書讀的比較好的人。雖然,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多的普通,可是此刻,我隻想做爺爺心那個懂事優秀的孫女。我想告訴他,我很想他,等我工作了要給他買很多禮物。剛張開嘴要說。我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我家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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