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無法接受事實,也隻是一瞬,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在這天羅地網之下,對麵那兩位至強者,都已經品嚐到了心若死灰的滋味,便連反抗都顯得有些無力了。
奇跡的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對麵這人並無意於他們的性命,甚至有意識地避開他們的要害之外。
他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很明顯,對麵這人對他們有所圖謀啊!現在不要他們的命,那就是留著有更大的用處?
是被抽髓吸骨?還是被煉成人丹?
無論那一種,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極致折磨。
沒有修者願意淪落到那種地步。
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惶和猜測。
就見那位至強者厲眼狠絕,目光倏倏,直奔著軒轅子珩而去。
就算要自爆,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軒轅子珩卻似乎早有所料,那口巨鍾嗡鳴一聲,從本體之上凝現一道虛影,再度縮小大半,卻如同一張透明的膜,直接就將那兩人包裹住。
那兩人似張口欲求饒,然口剛張開,時間就好似凝固了。
軒轅子珩眸光在他們身上穿梭了一個來回,確定他們是真被束縛了個徹底,才緩緩道“你們先在這待著,不用擔心你們的同伴,我很快就會送他們來見你們。”
兩位至強者“…………”
雖然身體被束縛了,但他們的靈魂還是清醒的,此時,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們現在的心情。
然軒轅子珩已經對他們失去了興趣,身影微動,消失在他們人麵前。
赤水幾人親眼見著軒轅子珩巨鍾罩下,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就已經將兩位至強者網入其中,也不得不佩服。
赤水更是眼熟於那口巨鍾,那奇特造型和式樣,不正是當初她從極魔淵出來後,獻上去的那一口嗎?
沒想到兜兜轉轉之間,卻是到了軒轅子珩手。
軒轅子珩見著赤水幾人,挑了挑眉。
赤水解釋道“他們先行一步,卻前麵探路了。”
“噗——”屈門芳菲忍不住笑出聲,“哪是探路,他們明明就是見這沒有油水可撈,便搶先一步去前麵了,走得那個急,是心怕我們和他們爭吧?”
赤水等人“……”
“瞎說什大實話,好歹給他們留點顏麵。”祈連沐澤無語道。
其他人聞言,更是啼笑皆非,不由又往軒轅子珩看去。
這一切,都是因為軒轅子珩的緣故。
他的光芒太甚,尤其是方才,就算是其他幾族,也不得不暫避他的鋒芒。
就算是赤水,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繼續前行。”
當然,眼前的環境也不容許他們駐足閑聊,再說了,造化天書的誘惑就在前方,周圍彌漫著的道法餘韻,都在驅使著他們不斷向前。
“話說造化天書,究竟是什模樣?”赤水忽然感歎道。
這種機密,自然不可能從星網中尋到,可以說,她是所有人對造化天書了解最少的一個,所知泛泛,除了傳言之外,就是進入這個世界後偶爾了解到的隻字片麵的消息。
但這些消息也是眾說紛紜,有說天書嘛,自然是書狀,也有說是玉簡狀,還有說是一塊巨大的玉髓晶,因為隻有玉髓晶才能容納浩博的道法信息……
這都勾起了赤水的興趣。
想想看,僅僅是通天小世界,就因為造化天書,而整個世界彌漫著無盡的道韻,使來到這的修者無不是如脫胎換骨一般,似來到了神國。
那造化天書呢?容括了所有道法規則的天書,又該是何等模樣?
赤水完全想像不出來。
不僅是她,其他人聞得此言,也是一怔。
軒轅子珩道“為什一定要拘泥於表象?它是書,還是玉簡,有何差別?”
“又或者,造化天書並沒有實體,你看從古至今留下的資料,少有雷同。”祈連沐澤補充道。
“也就是說,這關乎我們各自的心境?”司空九少說完,看向眾人。
一眾又沉默了下。
如果這與心境有關,那,又不得不回說到赤水之前就一直在糾結的,唯物觀還是唯心觀了。
雖然這個世界本就打破了唯物觀的界限,但是唯物觀也並非毫無用處,不然星網也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發展起來。
隻能說,這個世界拓展了唯物觀的邊界。
而唯心觀太過於虛無縹渺,無可掌握,似擁有無限可能,又似乎無所不能,就算是赤水自己,也不敢沉侵其中太久,以免移了道基。
她現在是傾向於兩者相互補充的。
無論是唯物觀,還是唯心觀,都是人們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確實沒必要分個高低優劣出來。
隻不過,知道得越多,並不表示就能看得越清楚。
再代入到現實,對這個世界的懷疑,對自身的認識,對靈魂的界定,這些關乎本質的終極難題,往往窮盡一生,也不可能得出一個完整的答案。
所以,就算他們站得再高,一步行差就錯,也有可能直接踏空,跌下萬丈深淵。
也所以說,造化天書是什造型,似乎也沒那重要,重要的是,這與我們自身息息相關。
“看來,這造化天書,也是有緣者得之了,就不知這有緣人,會是誰?”鍾離宏毅歎道。
他倒也沒想太多,說實話,他們小隊能走到這,已經比他們家族所預想的局麵,要好太多,至於造化天書,他其實並沒有什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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