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的進擊者無人機排上用場了！”方狼發話讓鍾子牛盡快攜帶無人機過來，又安排說，“朱磊，你們幾個人先打探著伯寺街這片，務必準確定位舉報人的位置。”

    “你憑什安排我們，我不稀罕你的金幣，現在就登錄賬號還給你。”那天輸了比賽的朱磊說。

    “啊？沒必要啊，你不打探，就讓凱特南去打探。”

    凱特南更不願意去，一時間討伐小組出現了分歧，甚至有人要發起居民圈廣域討論，號召一起打擊擅自入駐橡皮人隕滅區的行為。

    等到新一代無人機來到，她們也沒議出個結果。

    方狼和鍾子牛從柏寺街轉到建浦路，再到無名小巷，都沒有發現什端倪。

    兩人垂頭喪氣，要找家炒飯館補充一下體力。

    透過汙油點布的窗妙，他們發現無名小巷有一輛三輪車衝出去，並拉低了牆頭瓦片上的無人機。

    “跟過去！”

    炒飯還沒上，兩人就離開餐桌，快速接近目標，並及時獲取無人機傳回來的影像。

    “目標團夥有一個小男孩，把這一幀發給學長。”方狼說完，信號就斷了。

    雖然沒追上對方，他看清了三輪車內的熱能分布——屬於四個人的輪廓。

    人數信息再曝出去，就更有利於攔截……

    沒想到，穿斑馬服的目標小男孩在巷尾的垃圾箱處停下來，回身對著追兵拋出一個優盤。

    他說：“是要找上一幫潛伏者吧，他們昨天就溜了，去了郊鎮，他們領頭的是薩國。反正跟我們無關，我們什壞事也沒做，是在向薩國討債。”

    “別上當，”鍾子牛小聲說，“我認為，這娃是自殺者遺留在人間的類人怪物！”

    “遊戲玩多了吧你，不過小心點是好的！”方狼撇嘴道。

    他手套外接塑料袋，拾起來優盤，猶豫著要不要收下，沒注意小孩子已經不見了。

    “刁難一個小孩沒意思，不吉利的地方不能久留，我們智慧一點，你說呢？”

    他回頭看去，鍾子牛早就退回去騎共享電車了。

    不過，他們在來路上看到朱磊等人還站在路旁大聲議論，圍觀的人似是也參與進橡皮人隕滅區管理的話題，並號召周圍人加入討論，一群人已經阻礙了正常交通。

    交警到來前，他們如同洪水散去，跑得無影無蹤。

    方狼暗暗思索著：可以確定，播種電腦病毒的不是馬疏剛之類的暴力分子，純粹是心胸狹窄的缺德人；自己招惹了電腦病毒也是因為強拖白樓樓進網絡遊戲，同時過於暴露自己的信息，這源於自己精神無所寄托的浮躁。整件事情就是群體浮躁、跟風病的結果，這兩種病患會自發聚集，作出不理智的事；眾遊戲玩家是浮躁病患，連落腳在橡皮人隕滅區的賊人也是來去匆匆、互相算計。

    另外一點，由浮躁病帶來的衝動、貪念很容易消退，也就是半途而廢，這體現在他放棄遊戲幣、代金券，以及當前追蹤賊人的中斷。

    他記下來，把這心得發給楊甬偉和隋西博，讓他們鑒別鑒別。

    “老牛，你看看我說的對不，近期一定要保持冷靜，不能隨性放縱欲望，”他也說給鍾子牛聽，“戒驕戒躁，避免作出出格的事，自律，尤其是你和葉什賓，千萬別東一榔頭西一鋤頭的。”

    “還真像那回事，浮躁症，難道是自閉症的演變？”鍾子牛哆嗦著說。

    第二天，關於“兵法線”遊戲參與者的調查結論出來了，方狼並沒有受處罰，而是被減了一點信用分。

    ——“隆友印象”上的信用分，能夠因為群體性安全危機嫌疑而扣除，減去一分，對他的信貸、擇業影響不大，但是可能錯過某些要求苛刻的大型項目。

    他啐笑一聲，心想稍後再申訴，當前心思用在了編寫“浮躁症”應對策略上。

    楊甬偉的調查也顯示有不少市民出現了盲目狂熱、急性跟風等症狀，他正說服戒備部的領導開設直播預警節目，並建議轉移那些尚未被判決的馬疏剛們到郊地，遠離人群。

    方狼表示讚同，他琢磨著將藥物、心理暗示、外部勸誡、案例短片等手法結合起來，推出他的治療方案。

    他自嗨起來：一個律師，發明家，要成為精神導師，想想就開心。

    ……

    農曆三月十九，母親過生日這天，方狼居然睡過頭了，一覺醒來就是十點半。

    他為了研究“浮躁症”熬夜過深，以至於鬧鈴也沒吵醒他，更可氣的是，前往生日宴的途中又遇上了大堵車，幾條主幹道都堵的水泄不通，大大小小車輛像太陽底下待煎的雞排。

    無奈，他隻得考慮先找人代駕，自己要改騎電動車前往。問題是，這個情況下，代駕要趕過來也得花不少功夫，他隻好蝸牛似的慢慢挨著。

    “你抓緊，別整天悠哉悠哉的。”方應琰電話催了弟弟幾句，就去檢驗宴樂場所了。

    這次她休假在家，主動要求承辦母親的生日宴席——以往都是在父母家慶賀，今年她和丈夫恰好都有空，她們就特地租用了新文化中心的音樂角，這地方離雙方住處都不遠，環境也相對清靜。

    音樂角設計的相當精致，花樹、假山、升降式遮陽株、石鼓石壇石柱、電子設備、半包圍式會廳等，可容納一百人，兼具樂曲演奏、戲劇表演、會議、體育鍛煉等多種功能。

    因為該音樂角處於半開放狀態，並非無條件滿足市民需求，所以方應琰聯係了旅遊協會的朋友，才能獨占此地一天，並在露天部分擴出去一片草地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