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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回到顧家村，聯係張武組織上十多個勞力，拿著鋤頭鐵再回到虎嘯灘，已至下午。

    幾個漢子合力將洛浮生發現的那塊石頭挖出來，再將石頭根部的泥沙衝洗幹淨，一眼看過去，圓滑無棱，比裸露在外麵的岩層要光滑的多。

    洛浮生眯起眼睛道：“勞煩各位大哥，在這虎嘯灘上尋一尋，找到棱角分明較為鋒利的礁石，就把它挖出來。一塊石頭一兩銀子！”

    甲嘴角抽搐，心想回去一定要找老大給他加工資。

    眾位村民一聽有銀子拿，挖個石頭就一兩，幹勁那叫一個十足，不到半個時辰，虎嘯灘就被翻出了幾十塊礁石，除了個別幾塊，都如第一塊礁石般，明顯是被人挖出反埋了回去。

    “哎，你們快過來看，這是什？”

    在洛浮生挨個檢查那些礁石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道。

    洛浮生跑過去，隻見一個村民手舉著個沾滿了泥沙的圓柱條狀物，正欲接過，被甲搶先一步。

    “好像是個骨頭。”有村民眼尖地。

    “該不會是人骨頭吧？”

    “嗨呀，怎會是人骨頭，誰會在虎嘯灘上修墳。”

    村民們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又有人發現了類似的東西，舉著走過來給洛浮生看。

    “就是些野獸的骨頭。”甲將村民們發現的白骨一一接過，而後對洛浮生道，“公子，礁石已經挖得差不多了，依屬下看，數量夠了。”

    “怎夠呢？”村民們指著另一片還未動到的礁石群，“那邊還沒挖。”

    “夠了，這些就夠了。”洛浮生向著甲一頷首，示意他先把帳結了。

    甲幹咳一聲：“我先點點有多少礁石啊。”

    眾村民呼啦啦跟上甲，跟著他一起數礁石，遇到是自己挖出來的就連連稱這一兩銀子有他一分。

    統計完石頭，甲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往洛浮生跟前一湊，聲道：“公子，我是真沒錢了。”

    洛浮生睨他，不信。

    “真的！”甲恨不得對發誓，“主子給我的那些金銀，在滕州的時候就被你搜羅走了，早間給張武家的還是我自己的俸銀。現在我身上，就有幾兩銀子以備不時之需。這些石頭，一塊一兩，要不你把我押給他們當苦力？”

    “押你？”洛浮生一聲，“夠你吃的糧食錢不？”摸出錢袋子，倒出數塊碎銀往甲懷一塞，“把他們快點打發走，留下幾把工具。”

    “是。”

    甲奉命而去，不多會兒，拿到錢的村民們喜笑顏開的從虎嘯灘散去。

    待他一回來，洛浮生便問道：“那些骨頭，是人骨，對嗎？”

    “全部是。”

    “被翻過來的礁石，埋藏在礁石的人骨……”洛浮生臉色漸漸沉下來，“甲，你想到了什？”

    “九年前王家喪命虎嘯灘一事。”

    “陳四王家全族被滅口在虎嘯灘，張武妻子的父親九年前曾經目睹了虎嘯灘上有一群人在殺人。但是當年來尋張武嶽父的村民們並沒有在虎嘯灘上發現屍體和血跡。”洛浮生道，“當年王家數十口人，若真的是慘死在虎嘯灘，不可能留不下丁點痕跡。哪怕夜間潮水漲褪，也不可能把所有血跡衝刷幹淨。殺人後，若是沉屍河底，保不準會不會被激流再衝回岸邊……但是，如果把人都埋在這些礁石之下，再把原來沾滿了血跡的礁石反過來埋回去，除非有人閑著無聊把這些巨大的礁石挖出來看，很難發現礁石底下還會埋著屍體。”

    “正常來講，如果將一具屍體埋在較為濕潤的土下，半年左右便可腐爛為白骨。這些骨頭若真是當年王家人的殘骸，其埋葬點有可能就在那片還未動的礁石之下。”甲道。

    “難道王家人，真的都已經死絕了嗎？”洛浮生喃喃自語道。

    “要去那邊挖挖看嗎？”甲躍躍欲試。

    “你看起來很興奮。”挖是肯定要挖，如果隻有這幾根白骨，明不了什問題，至少要挖出多具完整的屍骨才能證明她剛才的推斷是正確的。但是洛浮生有些好奇甲的反應，他好像對王家人的事情過於熱忱了。

    “有嗎？”甲撓撓後腦勺，傻笑幾聲，“我去挖石頭。”提著鐵便走。

    洛浮生心有困惑，但又不出哪不對，又想甲是梁清派來的人，不管是為了保護她還是監視她，亦或者兩者都有，總歸不會害她，便不再糾結此事，拿起鋤頭去挖礁石。

    兩人在虎嘯灘上一番忙活，直至夕陽落下，終於將另一邊還未動過的有問題的礁石挖了出來。

    除了這些礁石，他們確實也挖出了一些白骨，這些白骨被挖出時就是整具，有的兩三具疊在一起，明顯是死亡後被人埋在礁石之下。

    “甲。”洛浮生看著那些白骨，臉色格外差，“你能估摸出，這些大概有多少人嗎？”

    “二十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