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更覺得奇怪,但以為元鶴占隻是在調侃,便:“我們的確不是那熟,元鶴占同學,所以你怎可以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便把我帶到了樹上。”
如果被老師或者同學或者爸爸知道了,不知道會怎樣跌破眼鏡。
“如果你想下去,我現在就把你放下去。”著,少年作勢又要來帶她。
“啊!別!”蒹葭喊道。
隔著茂密厚實的樹葉及花朵,她都可以看到有人在朝這邊來了,隻是看到這邊沒有人,他們又駐足四處張望著。
這個時候下去,不是被他們碰個正著。
至少,躲在這樹上,隱蔽性的確是挺強的,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她會藏在樹上,因此也沒有人會特意往樹上看。
那少年笑了笑,垂下手去。
從樹葉縫隙漏下的陽光,經過他的唇角,亮亮閃閃的,又打在她的眼中。
等到那撥男生走回教學樓後,蒹葭便要求下樹了。
少年卻沒有馬上依從,:“等一下,我問你一個問題,再放你下去。”
“什問題?”蒹葭有點擔心,怕這向來性情古怪的元鶴占為難她。
“元……我……我過得快樂嗎?”少年問。
蒹葭一愣,猛地看住他,不明白他為什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元鶴占,真的不是長著元鶴占的臉的另一個人嗎?這樣一個想法蹦上心頭。
但是那人卻看著她,用誠摯、好奇又帶點憂鬱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
蒹葭沒來由地,突然感覺心髒漏跳了一拍。
“這種問題的答案,不是隻有自己才知道嗎?”她竟然回答了這樣一個在她看來既無聊又可笑的問題。
少年沉默了,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
本來可以不用再管這個問題,但是鬼使神差地,蒹葭突然覺得自己不想看到麵前這個人這幅樣子,於是補充道:“如果你是問作為旁觀人的想法的話,那答案是,我覺得你過得並不快樂。”
少年依舊沉默著。
蒹葭不由歪歪頭看著他。
“是……是這樣?”一會兒,他自言自語地。
旋即,他笑了,突然伸手向頭頂攀去,收回時,手間已經多了一支花。
“送給你。”他。
蒹葭再次愣住。
“作為剛才不心纏住你頭發的道歉,以及你回答我問題的感謝。”他。
這是他和她的最後一句話,後來將她放下樹,他便飛快地跑出了學校。
這一段插曲,在那漫長而難熬的一,不到5分鍾的時間。
時間短的,讓蒹葭之後想起來,以為自己不過是在樹下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
怎會不是夢呢?那花樹上的少年,長著元鶴占的臉,卻是完全不同於元鶴占的感覺,他神奇地出現,又神秘的消失,從此,她再也沒有見到他,哪怕聽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即使是與成年的元鶴占相遇,也不過是將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更加加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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