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知道雪書已經盡力了。

    “現在對不起還有什用？”雪書問霜白，終究是沒有辦法不讓她死。

    “皇上，臣沒求過什，臣隻求在臣死後，我娘她能夠安穩的過下去。”

    “朕答應你。明一早兒就會有人宣布你離開的消息。”

    “好。”還是那個好字。

    “你就沒有什想要的嗎？”

    雪書看著眼前同他一起當“兄弟”多年的女子。

    “臣沒有什要的。”

    就知道是這種回答：“可朕有，霜白，做朕的皇後。”

    “什？”

    霜白的第一反應是震驚的，雪書不會是瘋了吧，他怎會出這種話。

    仿佛早已明白霜白會是這種表情，雪書是一臉冷靜，冷靜到可怕。

    “做朕的皇後。”

    那樣的眼神，原本還讓霜白認為是雪書胡言亂語的機會都沒有了。

    “為什是我？”

    霜白不明白，夏國女子何其多，為何偏偏選中她？

    “因為……”

    鳳眸內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在霜白快要發覺的時候，突然變了，雪書笑，滿滿的痞氣。

    “因為朕發覺，霜白穿起女裝來，還是挺好看的，比後宮那些胭脂俗粉要好看的多。”

    將書桌上的卷宗拿起，雪書瞅向霜白。

    “你也知道，人啊，在同一種環境下呆久了會膩煩。”

    “恕臣直言，皇上還是賜罪臣一死吧。”

    她可不願進那永無日的後宮，這可比賜死還要殘忍，也不知道哪一就沒了活路，連自己怎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這願意死？”卷宗被雪書握的扭曲變形。

    “不是。”霜白想也不想就出了口：“能活著，誰又會願意去死？隻是，皇上，後宮之深並不是臣所能適應的，就算是滿腹權謀的老鷹也無法同數百麻雀抗衡。”

    原來是這樣，雪書還以為霜白會不願意進宮呢。

    “這你大可放心，朕會護著你。”

    到底是皇上啊，霜白這樣想著，他又哪知道，他的庇護，反而是至她於死地的毒藥。

    許是雪書猜到了接下來的話，當即打斷了霜白的開口。

    “不成皇後，你還想如何保護老夫人？死人永遠不能保護一個活人，如果想要保護一人，唯有靠自己的努力，別人永遠不會全身心的保護你需要保護的人。”

    這話，看似平淡，實則是斷了霜白的後路，沒了丞相的位置，如果沒有一個足以讓她站穩腳跟的位置，她和娘根本不可能生存下來。

    “好。”

    “你同意了？”

    聽到這一句話，霜白哪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的模樣同一個孩子有什區別。

    “皇上都到如此地步了，難道為的不就是讓臣同意？”

    不怒不惱，霜白那張姣好的顏容上看不到半點兒情緒。

    “這卷宗你要不要瞧瞧？”

    知道現下霜白的心情不好，雪書便沒在剛才的事情。

    “不用了。”

    不用看霜白也知曉麵是什內容。

    將卷宗投到火盆，雪書拿起手中書冊子：“你回去吧，明一早兒會有人接你入宮。”

    霜白轉身離去。

    剛回到丞相府，霜白就瞅見老夫人正站在府門口，一臉焦急的模樣，見霜白下車，老夫人連忙跑到霜白跟前兒。

    “怎樣，皇上沒什吧？”

    這件事兒到底是怨她，要不是她執意讓霜白穿上女裝，也不會碰上皇上。

    如果她的霜兒出了什事兒，她又該如何是好？

    “娘，這才開春，怎穿的這少，萬一著涼了呢？”

    霜白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老夫人身上，如今她也不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現在想想，其實，挺好的。

    “你這孩子，怎將衣裳脫下來了，快穿上。”

    老夫人伸手想要將衣裳脫下來，重新披在霜白身上，卻被霜白阻止了去。

    “不用了，娘，他們願意瞧見就瞧見吧。”

    霜白攔著老夫人的肩往府中走去。

    “怎了，是不是皇上發現了什？”

    老夫人這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望著庭中開的正好的重瓣梅，霜白嘴角輕勾。

    “皇上那聰明，又怎會猜不出？”

    見老夫人一臉自責模樣，霜白笑了，隻是那笑多少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