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你當真願意當隱暮的一把刀?”
紫微握著酒壺,那雙帶著多年戾氣的眸子,這一刻竟然滿是悲傷:“爺,紫微現下是你的人,沒有什不的權利。”
在紫微堂多年,紫微學會的,除了殺人,還學會了一點兒,那便是對命令是言聽計從,就算心中不願,也必須服從。
因而,就算紫微還想做隱暮的一把利刃,也沒了那個可能。
白亭愣了,一襲白衣在燭火的映照下竟然有些迷茫。
直到紫微因為喝多了酒,很是難受的模樣被白亭看到,白亭這才醒轉,行至紫微身邊兒,一把奪過酒壺:“別在喝了,你今已經……”
這話還沒完,紫微就回了個:“是。”不懂得反抗,一味地服從命令,這是隱暮教給她的。
紫微喝酒的時候很少,隻因她覺得喝酒和哭沒什兩樣,都是懦弱的表現,與其用酒發泄情緒,還不如好好的找人打一架,宣泄自己的不滿。
所以,現下的她因過多的酒,身子難受極了,一雙秀眉皺作一團,被酒暈紅的臉在燭光下給人一種不出的頹廢。
白亭將酒壇放到一旁,將紫微輕擁入懷,手輕柔得拍著紫微後背。
這讓紫微仿佛回到從前,每次夢囈,總有一個溫暖懷抱,一隻溫柔的大手。
突然,多年不曾哭泣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紫微將頭紮進白亭懷中,晶瑩的淚湧出眼眶,打濕眼角下的一顆朱砂痣,滴在白衣上氤氳成一個圓。
“爺,你過,紫微會是你最好的一把刀,所以,就算紫微沒有完成你交給的任務,你也不會殺了紫微,隻會懲大誡。這就是爺你的懲罰?若是如此,紫微寧願你殺了紫微,也不願成為別人手中的一把利刃。爺,你過,紫微沒有家,往後紫微堂就是紫微的家,可如今,紫微真的一無所有了……”
這一夜,紫微嘮叨了很多,眼淚打濕了白亭大片白衣,這一夜,紫微像一個孩童一般,哭得厲害。
漸漸完全黑了下來,掌櫃的準備出來瞧瞧情形,剛到白亭跟前兒,就聽見一陣嘔吐聲兒。
紫微吐了白亭一身,那件兒總是纖塵不染的白衣,如今盡是髒穢之物,整片空氣中都充滿酸臭氣息。
掌櫃的何時見過如今狼狽的賢王,快速跑回屋子拿了一身布衣,走到白亭麵前:“王爺,雖著衣服是普通了點兒,但至少能穿,不若王爺脫下來,先換上草民的衣服,回頭兒我讓自家老婆子給您洗洗,送到王爺府上?”
白亭低頭看一眼剛剛睡下的紫微,搖頭輕笑,聲音兒也輕:“謝謝掌櫃的,還是不用了,這丫頭好不容易睡下,別在弄醒了她。”
“可……”掌櫃的看著白亭那髒穢白衣,有些為難。
白亭搖搖頭,瞧著睡得和孩子沒什區別的紫微,笑容中竟有些舒心:“無妨,吐了就好,至少不會難受。”
這時,居易匆匆趕來,走到白亭麵前,剛想認錯,就被白亭瞪了一眼。
瞧著白亭懷睡熟的紫微,居易當下就明白了怎回事兒,可白亭那髒穢的衣服……
居易道:“爺,要不你先將紫微交給我,我幫你照看著,你去換身兒衣裳。”完居易瞟了一眼老板。
白亭還是搖頭,看一眼老板:“掌櫃的,煩勞你給我拿一條擦臉巾來。”
老板聽到這兒,立即跑回屋,給白亭拿了一條擦臉巾。
白亭接過擦臉巾,心擦拭著白衣上的髒穢之物,而後遞給老板,輕微點頭:“煩勞掌櫃的,這擦臉巾……”
老板當即搖搖頭:“不打緊,不打緊。”
白亭笑笑,懷抱紫微輕輕起身兒,看一眼老板:“抱歉,叨擾掌櫃的這多時辰。”
居易趕忙從懷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板。
老板看一眼手中那一錠銀子:“王爺,多了。”
白亭笑笑:“不多,叨擾掌櫃的這長時間,這些錢算是對掌櫃的的補償吧。”
完白亭便抱著紫微出了酒館兒,居易來時就自個兒一個人,所以沒準備什轎子,更何況平日白亭是不坐轎子的,也沒想到今兒是這種境況,隻能走路回去。
居一眼白亭:“爺,這離王府還有一段路,不如我抱著紫微吧,你也輕鬆些。”
白亭搖搖頭:“你是習武之人,做事兒一向是大手大腳的,紫微好不容易睡下,還是不要擾醒她的好。”
居易麵色一黑,王爺這是嫌棄他?
瞧著白亭緩緩離去的背影,想著今發生的事兒,居易當即就追上白亭,看著白亭,一臉笑意,怎看怎討打:“王爺,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紫微?”
白亭不近女色多年,每次去喝酒,也不同旁的那些公子哥一樣去青樓喝花酒,反而常去一家酒館兒。
如今卻對紫微這般照顧,難道不是心中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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