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一張畫像挑出來,微前瞧著畫像中的人兒,有一瞬間的驚豔。
“她是誰?”
辛十不是沒看到微前眼中驚豔,哪怕那驚豔是轉瞬即逝的。
“她叫莫己,正值桃李年華。其父是一個部族的族長。你不是擔心外戚幹政?她倒是挺安全的。要讓她進宮瞧瞧嗎?”
辛十想著,一個部族的族長於微前來,不足以成為威脅。
如果,他還在乎他的江山的話。
“你想讓她來嗎?”
微前的那雙墨眸一如既然的深邃如淵,辛十有那一瞬感覺,她不懂他眸中的情緒了,現在是,以前也是。
就如同現下,明明他一句話的決定,偏偏他拋給了她。
“那就讓她入宮吧。”
微前笑了,手輕揉著她的發絲,他就知道,她是懂他的。
“好。”
“那進宮的時辰要提前幾嗎?”
“聽十的。”
微前又坐了少許,便離開了。
瞧著微前離開的背影,辛十有那一種感覺,微前這次的離開,再見,或許就如同陌路了吧。
飛雪為辛十披上剛拿來的披風,望著正出神兒的辛十,不由開口道。
“娘娘,外邊兒涼,心凍壞了身子。”
辛十卻不以為然,隻是望著微前離開的方向。
她問飛雪。
“飛雪,我是不是做錯了?”
飛雪沒有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辛十。
“或許錯了,也或許沒錯。”
辛十嘴角輕扯,笑得淡淡的,仿佛看不出什情緒。
“你不是過,有些人注定是要相遇的,緣分將他們綁在一起,就算陌路也會相識。或許,緣分這東西也是有時限,我和微的緣分,應該到了盡頭吧。”
五年了,不短了。
可是,看著那深幽的殿路,沒有光亮,沒有人際。辛十的心空落落的,五年了,不短,可是她貪心了。
怎辦?
……
莫己進宮的時候,是深秋,眼看要下雪的季節了。
如果可能,辛十是想要繼續推遲的,可是她曉得,有些事,終究是要來的。
而微時對此並未些什。
是啊,是他讓她做主的。
“今是候選妃子入宮的日子,你要不要去瞧瞧?”
辛十為微時穿上玄袍,微時任由辛十擺弄著。
“瞧她們做什,不是有你在?”
看著眼前的女人用手一點點撫平玄袍上的褶皺,那安然嫻靜的模樣,多的與世無爭。
微時兀自想著,是不是就算他納了新妃,她依舊不會嫉妒任何一人?
“十,你這般親力親為,我都有些舍不得你了。”
伸手將辛十攬入懷中,用下巴磨蹭她那柔軟的發絲。
“你,別的女人哪有你這般心細?”
“這些不過是我應做的,微,除了我,這種事兒還有許多女子會做,不止我一人。”
辛十對熏香向來是平淡視之,既不大喜也不大厭,平常用的熏香,都是飛雪準備的,她向來不想去理解。可卻因為一人,她開始喜歡熏香,尤其是龍涎香,那是微時最喜歡的香。
如今依偎在微時懷中,有多曉得,她到底是怎樣的貪戀他的懷抱。
“可是她們都不如你做的好,不是嗎?”
放開辛十,抬手捏著辛十那巧的鼻頭,微時還是笑,那的讓辛十入迷。
“好了,我要去早朝了。乖乖等我回來。”
“嗯。”
等微時離開,辛十再也看不到微時的身影後,辛十才回轉身子。
“飛雪,將那些候選妃子帶進來吧。記得讓人將那個叫莫己的候選妃子打扮的樸素些。”
她知道,微時喜歡這樣的女子。
飛雪看著辛十,想要開口的話終究沒有出口。
“是。”
微時下了早朝,剛到辛十的寢殿就看到一眾女子安靜地站在庭院內,而辛十安靜的喝著茶。
“你來了。”
辛十放下茶盞,同微時走去。
“她們怎在這?”
微時側眸,望著打扮濃重刺眼的候選妃子,眉目中多了一絲厭惡。
辛十
親手將微時身上厚重的披風給撤下。
“你平日不是忙著批閱奏折,就是同大臣們談論政事,哪有時間去看看這些候選妃子。我這不是怕耽誤你時間,就做了如此抉擇,怎,不高興了?”
“怎會?”
微時拍拍辛十那雙白皙手,眉目中有些許寵溺,卻較以往淡了許多。
“你做事向來深得我心,我又怎會不高興?”
墨眸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仿佛在尋找著什。
終於,眸光駐足了,它停在了那個曾讓他有一瞬驚豔的地方,那個女子,果然,人比畫像美上三分。
那一身雪青色的棉袍,三千青絲僅用了一支素簪綰著,一張臉未著粉黛,自然的美。果然就是比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看的要舒服許多,微時覺著,除了十,恐怕再無女子能比的過莫己。
“她就是莫己。”
辛十將披風遞給飛雪,不是沒有瞧到微時眼中濃抹的驚豔。
“要留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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