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摩卡咖啡
O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個思念,卻還是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麵;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秦朗想起這首詩的時候,胸口突然痙攣,仿佛被某種尖銳的利器狠狠地紮了道深深的口子。
房間昏暗的光線投影到對麵慘白的牆壁上。炭燒咖啡溫馨沁香略帶焦苦的香濃彌漫在潮濕的空氣。
秦朗端起杯子輕呷一口,咖啡焦苦的味道瞬間填滿胃部。他皺了一下眉頭,記得以前從來不喝炭燒也不喝不加糖的咖啡。往往雁子會去廚房沏兩杯摩卡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雁子把加糖那杯推到秦朗麵前,自己則端另一杯淺嚐一口,然後微微皺一下眉頭。
秦朗問她,為什總喝不加糖的那杯?雁子會微笑著搖搖頭。
雁子離開秦朗已經很長時間了,至於多長,秦朗淡忘了,也許三天,也許五年或者更長。秦朗一直生活在恍恍惚惚,什事情都毫無頭緒一團糟。而以前,雁子總會在每個星期的周末把秦朗書桌上雜亂無章、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現在,每當周末來臨,秦朗什都不去想,什都不願去想。覺得一周過去心情也跟著落寞下去,生活變得空虛無比。
窗外的天空似乎更加暗淡無光,慢慢積累起大片雨雲,像內心深處揮散不去的陰影,慢慢籠罩下來,越積越多,越積越濃。
P端木雁子
P
秦朗又輕呷一口,滿嘴苦澀,他不知道為什喜歡用這種方式喝咖啡,他想:或許雁子潛移默化的記憶。
秦朗從淩亂的書桌前站起身,跨過橫七豎八建築圖紙和橫七豎八的酒瓶,走向窗前往唱機塞一盤CD碟片,推開窗放一首歌。
夜空更加陰暗下來,空氣中夾雜著暴風雨來臨前的悶熱和一絲潮濕。街道兩旁的樹木低垂著腦袋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蒼白與無力。猶如牆壁鏡中自己憔悴而蒼白的臉龐。
牆壁上原本貼了滿滿一大麵明星海報。有超載,U2,BEYOND,有陶和徐靜蕾。
秦朗總是打量著雁子跟她說長得像徐靜蕾。雁子總是眨巴眼皮回一句我們長得真不像。秦朗這個時候會說“對了,感謝萬能的主,終於讓我知道小豬貝貝是誰了”。
雁子的小拳頭雨點般落到秦朗的身上,在一片歡笑聲中,一個迷人的笑容便輕輕綻放在雁子漂亮的臉上,然後默默刻印進秦朗怯弱的心口,永遠是揮之不去的惆悵。
喝醉酒那天,秦朗把屋子牆壁上所有海報撕扯的滿地都是。然後從床底摸出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民謠吉他開始唱歌,唱到聲嘶力竭,唱到手指破裂血流滿地,唱到東方發白天光大亮。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季,那是這個炎熱夏季最酷熱無比的一個夜晚,他卻感覺不到。
秦朗明白:徐靜蕾真的不像雁子,雁子就是雁子,獨一無二的一個我所深深深愛的女孩。
隻有雁子會在他灰心喪氣時給他加油鼓氣,在他獲得成功時陪他一起開心,一起傻笑。
她就是他的雁子,他的陽光與希望,他的滿滿回憶,他的端木雁子。
Q寄生生物
Q
起風了,時間指向八點一刻,秦朗肚子空空如也,卻沒有餓意,此刻他什都不想吃,隻想閉上眼睛,靠沙發上聽音樂。
秦朗喜歡音樂,喜歡把音量調升到最大。他喜歡獨自一人把雙腳懸掛在陽台上,看圍牆邊柳絮紛飛,看蔚藍的天空和高高飄蕩的風箏。陽光透過斑駁剝離鐵鏽斑斑的側欄斜印在他幹淨清瘦的臉龐。
溫暖和煦的陽光還未燦爛絢麗,秦朗的心底莫名地生出一團浮滿頹廢氣味的沮喪。很長時間,這種氣味並未隨時間的推移慢慢漫散,反而滲透進骨髓,寄生下來,不離不棄。
隻有當音樂響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把耳膜激蕩地嗡嗡亂響,完全與世隔絕的時候,頹廢才會離他遠一點點。
此刻,秦朗聽著許巍的《時光》,猛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青春的尾巴中間,二十五歲之前的年華如流水一去不返。
R野草瘋長
R
晚上8點37分,天空開始下起傾盆大雨,秦朗在煙灰缸滅掉煙頭,走窗前把窗子關上。
他回到沙發前,點根煙,想起讀書時代自己老從窗戶跳出教室,接著逃之夭夭。
執念對於狂熱音樂狂熱到死去活來的人是不足掛齒的。秦朗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狂熱的新青年,有點憤青,有點玩世不恭和一點點的偏激。
沒有雁子的日子,隨便找個小酒館醉生夢死。
日子從背後的影子一天一天過去,老班長不願眼睜睜望著秦朗一蹶不振鬱鬱寡歡,抽出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把他叫去辦公室,語重心長教育秦朗,革命尚未成功,學習還需努力。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所以並非沒有陽光,隻是心中沒有陽光罷了。
秦朗對此無動於衷,隻是用渙散的眼神望著老班長一張一合的大嘴,任長發雜草般遮住那張曾經無憂無慮的麵容。
秦朗心明白,失去的早已化為腐朽,該來的卻始終沒有到來。頹廢年華荒蕪掉所有張揚輕狂與騷動不安的年輕,剩下的唯有落寞隨風擺動。
S醉生夢死
S
秦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炭燒咖啡焦苦的味道,接著給自己點上煙,看煙圈在屋子飄散。
煙和酒不知從何時起離不開秦朗的身邊,或者是秦朗不知從何時起離不開煙和酒。抽煙是為了能回想起一絲關於從前的回憶,喝酒卻為了忘記任何一絲關於從前的回憶,
每次失落的時候,秦朗會不由自主端起酒瓶,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失魂落魄的大腦。
往往這個時候,雁子會一把搶過酒瓶說,你說你這人怎這樣?喝酒能解決問題嗎?借酒澆愁隻會更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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