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旅遊團？”

    符尤有些錯愕，旅遊出個國甚至上太空他都能理解，可從來沒聽說還能去其他世界。

    “你住在舊城域的那種破社區頭，估計窮得叮當響吧？有錢人的生活，苦逼打工仔怎想象得到。”喪屍惡魔戲謔道。

    它總算抓到一個嘲諷的點，自從見到這小子起，就一直在吃癟，像是上輩子欠了他什似的。

    符尤扶著下巴思索片刻，搖頭道，“既然是有錢人玩的高端服務，身份查驗也許很嚴格，具體情況未知，嚐試風險太高。第二種呢？”

    “你還不算太笨。”

    喪屍惡魔咧開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尖牙，“第二種就是——奪取世界的所有權。”

    “什意思？”

    “所謂亞空間，即是人類的意識集合體在精神領域的具象化。而這處亞空間，源自於人類對喪屍末日的恐懼，也就是對我的恐懼。”

    “因此，不被外部幹涉的情況下，這個世界很快就會被喪屍占領，當病毒感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類，你，作為我的代理人，就能掌控這個亞空間。”

    “照你的說法，我似乎什也不用做。為什說奪取？”符尤挑眉問道。

    喪屍惡魔撇了撇嘴，“現如今的人類掌握了亞空間傳送技術，任何新出現的亞空間都會第一時間有人間勢力進駐。

    而不管這些勢力所屬哪方，為了盡可能榨取亞空間的價值，他們一定不會讓世界線正常推進。”

    說著，它的眼中閃過陰霾，“一百多年了，那群卑劣的家夥對我的追殺就沒斷過。冠冕堂皇說著戰後清算，說白了，隻是想逼迫我接受他們的支配罷了。”

    “我受夠了躲躲藏藏，過街老鼠似的憋屈活法。”

    喪屍惡魔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符尤，“小子，雖然我早已淪為敗家之犬，本體也已毀滅，即將陷入沉眠，但還想在你身上最後賭一次。

    你與我簽訂了契約，九眼聯盟不會放過你。你已沒了退路。”

    符尤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語氣十分淡然，淡然到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似乎與世界為敵隻不過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獨自一人生活至今的少年，每時每刻都在反抗現實生活的殘酷。

    抵禦孤獨寂寞，本身就是與世界為敵。

    況且他早早就在期待，期待一次生活的劇變，無論好的壞的，隻要打破日複一日的無聊日常……

    這是潛藏在他骨子的不安定，不斷地轉換工作也是在追求充滿了變數的未來。

    喪屍惡魔十分詫異，它本以為年紀輕輕的符尤會表現出茫然、害怕，亦或者不舍、痛恨、不甘之類的情緒。

    萬沒想到是這般鎮定，隻好把準備好的嘲笑話語又咽了回去，暗自嘀咕，“接受能力倒是挺強。”

    隨後它又補充道，“你作為我的代理人，在世人眼與惡魔已經沒了區別，要真能回到現實世界，最好隱藏身份。”

    符尤再次點頭表示了解，對世人的看法倒是不以為意。

    人類也好，惡魔也罷。

    他年齡不大，隻經曆了一段不算長的人生，可豐富的打工經曆清楚展現給過他，兩者界限之模糊。

    獨自生活至今，他沒有過在意的人，別人大概也不曾在意過他。

    成為惡魔，許多人會盼著他死，至少是被惦記上了……

    “很慚愧，給你的力量少得可憐。除了原體病毒，唯一還剩的這副軀殼也隻是一頭普通喪屍，等我走後便供你驅使。”

    喪屍惡魔的語氣有些落寞，曾經的他是令世界恐懼的存在，如今卻為滾滾時代所拋棄。

    “尋找真相也好，想要複仇也好。不管你想做什，力量才是唯一的出路。至於變強的方法，我知道的都已經輸送給你。”

    符尤深吸了口氣，大致翻閱著腦中憑空湧現出的，諸多不屬於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