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婚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吳岩WY 本章:第十三章 又婚

    劉豔雖然在休病假,但還是堅持來石誌鋼的攤位幫忙。石誌鋼開始時還一再勸她回家休息,可是劉豔什也不回去,在家呆著很悶,還不如出來幹幹活,時間過得比較快。石誌鋼見她這也隻好隨她去了,但是堅持讓她盡量坐著,少站著和走動,劉豔微笑著答應了。

    一個星期後,蔡先生給石誌鋼回電話,上級領導決定終止劉豔的工作合約,不必賠錢,但是她需要到局來簽一份文件。石誌鋼一聽大喜過望,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豔,劉豔一聽也是激動不已,原來他們還怕如果上方認為她單方麵毀約會罰錢,還要四處去籌錢,現在局領導決定不用賠錢了,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劉豔高興地對石誌鋼:“誌鋼,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去跟我的上司,我現在還在辛苦工作呢!”

    石誌鋼也開心地:“不用謝我,應該謝謝你的上司和局的領導。”

    劉豔笑著:“還是好人多。”

    第二,劉豔到了建屋發展局,她直接走去了蔡先生的辦公室。

    蔡先生請劉豔坐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問道:“劉豔,你感覺怎樣?同事們都很關心你。”

    劉豔感激地:“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現在挺好的。”

    蔡先生:“那就好。這是你的解約文件,你先看一下,然後在後麵簽名。”著,他從旁邊的文件夾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劉豔。

    劉豔大概看了一下,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她相信領導、相信局,所以並沒有細看,:“應該沒有問題。”

    蔡先生見劉豔沒有細看就解釋道:“這上麵寫的主要是局同意你解除合約的原因,寫了你的病情和你的工作表現,最後是解除合約後不用賠錢。”

    劉豔點著頭:“謝謝領導對我工作的肯定,還有對我的照顧。”她的眼中閃著淚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給蔡先生深深鞠了一躬。

    蔡先生也趕緊站起來,:“劉豔,你別客氣,應該的。”

    劉豔坐下來,在紙上簽了名。

    蔡先生又從文件櫃拿出了一個大信封遞給劉豔,:“局很多同事聽了你的事,大家自發給你捐了些錢,不多,大概有5,000塊錢,你拿去治病吧,等病治好了,還歡迎你回來工作。”

    劉豔驚訝地看看蔡先生,又看看信封,她沒想到她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繪圖員會有這多人關心她。她接過了信封,兩行熱淚順著麵頰流淌下來。

    蔡先生拿起電話,對著電話了句:“阿敏,到我房間來一下。”

    劉豔趕緊擦了擦眼淚,阿敏是她隔壁桌的同事,她不想讓阿敏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很快,阿敏走了進來,她看到劉豔,驚訝地喊道:“劉豔!”

    劉豔微笑著跟她點點頭。

    蔡先生:“阿敏,你幫劉豔收拾一下她的東西,然後送她下樓。”

    阿敏點著頭:“好的。”

    阿敏和劉豔剛從蔡先生的辦公室走出來就被同事們圍了起來,大家噓寒問暖,都很關心劉豔。

    阿敏趕緊:“大家讓讓,讓劉豔先收拾東西。”大家讓出路來讓劉豔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旁。

    這時蔡先生從辦公室走出來,大家一看蔡先生來了趕緊走回自己的座位。要是在平時,蔡先生看到大家圍在一起,肯定會走過來,名義上是看看大家在什,實際上是要督促大家認真工作,可今,他好像什也沒看見,走出了繪圖部的辦公室。

    大家見蔡先生走了就又圍到了劉豔的辦公桌旁邊。有的:“劉豔,回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有的:“劉豔,堅強點,一切都會過去的。”

    劉豔邊收拾東西邊對大家:“謝謝,謝謝大家。”

    阿敏找來一個大盒子,劉豔把所有自己的東西都放進了盒子。

    東西收拾好了,阿敏送劉豔去樓下,幫劉豔叫了出租車,直到看著劉豔上了出租車她才走回建屋發展局的辦公大樓。

    劉豔把東西放回自己的住處後,就又回到了石誌鋼的攤位。

    石誌鋼見劉豔回來連忙詢問情況,劉豔就把去建屋發展局的情況講了一遍。

    石誌鋼聽了,:“我們應該可以準備回國了。”他邊在攤位忙,邊想著回國的事。他想:要想跟劉豔回國注冊結婚,就必須拿到戶口本,可是自己的戶口在北京嶽母的家。原來,當初他跟張敏娜結婚的時候單位沒有住房,所以他們就住在了張敏娜的父母家,他的戶口就與張敏娜一家人的戶口放在了一起,現在要把戶口本拿出來必定要通過張敏娜的母親。可是,如果直接跟嶽母拿戶口本去結婚,一定會引起誤會,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得先跟張健民通個電話。

    石誌鋼趁下午攤位不忙的時候,用手機撥通了張健民的手機。

    “喂,健民。”

    “哎,姐夫。”張健民驚喜的語氣。

    “我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沒給你打電話。家都好嗎?”石誌鋼以歉疚的語氣問候著。

    張健民猶豫了一下:“彤彤的事兒媽已經知道了,為這事兒媽還住了一個月的院。”

    “啊?”石誌鋼感到很出乎意料,“媽是怎知道的?”

    張健民:“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她就開始懷疑了。”

    石誌鋼自責地:“這件事怪我,應該經常給媽打著點電話就好了。”

    “不能怪你,都兩年多了,彤彤一直也沒有跟她講過話。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瞞著她,可能彤彤功課忙,你也是又要照顧孩子,又要照顧生意,沒時間打電話,但是時間一長她就老嘀咕。前幾個月有一她問我是不是彤彤出事了,我她瞎想,她就:‘你姐當初也是這樣,好長時間沒有消息,後來就出事了。’我一看瞞不過了就了,老太太一聽,當時就哭暈了過去,我趕緊把她送去醫院搶救,醫生她的心髒有問題,先在監護病房住了一個星期,情況好轉了又在普通病房住了將近一個月。”張健民一口氣把母親的情況全了。

    石誌鋼聽了開始猶豫,該不該把拿戶口本的事在電話。他問道:“媽現在怎樣了?”

    張健民:“好多了,可是一看到彤彤的衣服啊玩具什的就會掉眼淚。”

    石誌鋼想了想終於:“健民,我最近要去趟西安,需要在北京轉飛機,你看我要不要把彤彤的骨灰拿回去?”

    “你要去西安?出差啊?你不是自己做生意嗎?”張健民感到很意外。

    石誌鋼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好,所以沒話。

    張健民等了一下,聽石誌鋼沒有回答,就又接著:“彤彤的骨灰,要不然拿回來吧,她一個人在新加坡孤孤單單的,回來後跟我爸和我姐葬在一塊兒,在那邊兒也不孤單。”

    石誌鋼:“好,那我這兩就去把領取彤彤骨灰的相關手續辦了,等買好機票再給你打電話。我去西安的事一句兩句不清,這次回去我在北京多呆兩,把彤彤的骨灰安葬了,到時候我再跟你。”

    張健民答應著:“哎,行,這次回來住家吧?媽一個人住著三室一廳的大房子,空空蕩蕩的,你回來也好陪陪她。”

    石誌鋼也答應著,:“哎,就住家。”

    放下電話,石誌鋼對劉豔:“劉豔,這次回西安我得在北京呆兩三,要不然你自己先回去?”接著,石誌鋼把彤彤的事告訴了劉豔。

    劉豔聽了滿臉是淚,她看著石誌鋼:“誌鋼,你真不容易!”

    石誌鋼:“都過去了,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他像是想起了什,問道:“你兒子叫什名字?”

    劉豔擦了擦眼淚:“他叫楊明輝。”

    石誌鋼重複著:“噢,明輝,不錯,‘明’和‘輝’都是光亮的意思,好名字!劉豔,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明輝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好好培養他,讓他將來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

    劉豔感激地看著石誌鋼,:“誌鋼,我信你,把明輝交給你我放心。”

    接下來幾,劉豔拖著病弱的身軀處理了在新加坡的所有事情,包括關閉銀行戶口、解除房屋租約等,與此同時,石誌鋼也去骨灰堂辦理了彤彤的骨灰領出手續。

    石誌鋼給劉豔買了回西安的單程機票,劉豔在北京轉機停留一時,他給自己買了回西安的往返機票,去時在北京停兩,回來轉機停兩個時,他在西安呆三。為了在飛機上照顧劉豔,從新加坡飛北京段他與劉豔同機。

    石誌鋼在樟宜機場給張健民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上飛機了。張健民告訴他嶽母已經知道他要回北京的事,已經把他的房間收拾好了,等他來。石誌鋼聽張健民這倍感溫暖,他懷抱著彤彤的骨灰甕,終於與劉豔登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

    在首都機場,石誌鋼一直把劉豔送到候機室的入口處,才匆匆走去了入境大廳。

    石誌鋼一走到入境大廳的出口處就看到張健民拿著一件羽絨服已經在等著他了,他趕緊快走兩步過去打招呼。

    張健民把羽絨服遞給石誌鋼,然後從石誌鋼的懷拿過用黑布包著的彤彤的骨灰甕,緊緊抱在自己的懷。石誌鋼快速穿好羽絨服,兩個人一同走去出租車等候處。

    在出租車上,張健民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他們已經坐上出租車了。

    0分鍾後,石誌鋼和張健民到了家。

    一進家門,嶽母就迎了上來。幾年沒見,石誌鋼注意到嶽母雖然才60出頭,卻已是滿頭銀發,他不由得黯然神傷。他眼含著淚花,叫了聲:“媽。”

    嶽母見到石誌鋼也是熱淚盈眶,她看著石誌鋼,著:“誌鋼,你老多了。”

    張健民趁老太太不注意,已經把彤彤的骨灰甕拿去了原來石誌鋼和張敏娜的房間。

    嶽母還在打量著石誌鋼,她把目光從石誌鋼的臉上轉移到了他的手臂上。她用手摸著石誌鋼右手羽絨服的手臂,當她摸到了石誌鋼的斷臂時,:“健民已經把你受傷的事跟我了,真難為你了!當時你受了傷回國就好了。”

    這時,張健民走過來:“媽,別老這些沒用的,事情都過去了。”

    嶽母擦了擦眼淚:“對,都過去了,不了。你們兩個先去客廳坐,我正包餃子呢,馬上就得。”

    石誌鋼邊脫羽絨服邊往客廳走,著:“媽,我幫你。”

    嶽母瞥了一眼石誌鋼:“你自己都不方便,還來幫我?你跟健民先在客廳坐會兒。”

    石誌鋼笑著:“媽,您可別看我隻有一隻手,我的炒粿條在新加坡還是挺有名氣的。”

    嶽母半信半疑地看著石誌鋼問:“真的假的?”

    石誌鋼:“當然是真的,以後有機會我接您去新加坡住段時間,您去了就知道了。”

    嶽母的眼中放出光彩,笑著:“哎,我去。”完走進了廚房。

    石誌鋼把羽絨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走到原來他和張敏娜的房間,張健民跟在他身後。

    石誌鋼環顧房間的四周,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是那熟悉。當年,他和張敏娜,還有在繈褓中的彤彤,在這生活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眼前,他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一家人的歡聲笑語。才幾年的時間,這已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

    張健民見石誌鋼呆呆地站著就:“媽一直保持著這間屋子原來的樣子,每次走進這個房間,就會想起以前大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石誌鋼:“老人家在這樣的環境生活一定會很難過,等過段時間我那邊安排好了,就接媽去我那住段時間。”

    張健民笑著:“你沒看剛才你一要接她去新加坡,她多高興啊!”

    這時,嶽母走過來問著:“什呢?餃子好了,先吃飯吧。”

    張健民和石誌鋼答應著,一同走去餐桌。

    吃完了飯,張健民還有點事,他跟石誌鋼約定第二去墓地,完就先走了。

    石誌鋼讓嶽母看了放在房間的彤彤的骨灰甕,老人家抱著骨灰甕又是難過傷心了半。

    石誌鋼陪著嶽母在客廳邊看電視邊聊。他們聊起了張敏娜的離世、石誌鋼的工傷、梁伯的離世、跟阿秀結婚,最後聊到了阿秀和彤彤的離世。

    嶽母歎息著:“要起來這阿秀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從沒有母親,年紀又遇到了那種事。她是好心想要幫你,也是沒有照看孩子的經驗,這看孩子是很累人的,特別是那些能走會跑的孩子,一刻都不能離開。當時你爸要不是生病,彤彤可以不去新加坡,或者你爸身體要是好的話,我跟你爸可以一塊兒去新加坡幫你照看彤彤,可能什事兒就都沒了。”

    石誌鋼勸慰著:“媽,您也別自責了,有些事情該來的躲都躲不掉。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還是得好好過好每一。”

    嶽母點著頭:“你得對,我們都還得好好活著。”

    看色不早了,嶽母催促著石誌鋼早點休息。

    石誌鋼躺在那張他和張敏娜的婚床上,在睡夢中仿佛感覺到張敏娜就睡在他的身邊,他把張敏娜擁在懷,兩人相擁著一直睡到明。

    一月是北京最寒冷的月份,北部山區更是寒風刺骨,前一晚上剛下了一場雪,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石誌鋼懷抱著彤彤的骨灰甕、張健民扶著母親,三人下了出租車,向半山腰的墓地走去。

    到了墓地,張健民給管理人員打了電話,要求他們打開張敏娜的墓坑,石誌鋼準備將彤彤的骨灰和張敏娜的放在一起。

    管理人員很快就就帶著兩個工匠來了,他們打開了張敏娜的墓坑,移走了張敏娜原來的墓碑,搬來了張健民事先定做的、刻著張敏娜和彤彤兩人名字的墓碑,然後站在一旁等候。

    石誌鋼心翼翼地把彤彤的骨灰甕放在了張敏娜的骨灰甕旁邊,又在墓坑放了一張張敏娜懷抱著彤彤的照片。放好後,他對著墓坑:“敏娜,我把彤彤還給你了,彤彤從今以後,永遠會在你的懷抱了,你們安息吧!”完,兩行熱淚從他的眼中湧了出來。

    嶽母一直站在一旁哭泣,這時她哭著:“敏娜,彤彤,你們在那邊好好的,再過些時候,我去找你們。”完,不禁失聲痛哭。張健民看到這個情景,也難過地流下了眼淚。

    張健民讓管理人員把張敏娜的墓坑重新封上,把新的墓碑立好,檢查沒有問題了,他讓那幾個人離開了。

    陰沉沉的,空中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張敏娜的母親拿出隨身帶的一塊白布認真地擦拭著丈夫的墓碑,擦完了又去擦女兒和外孫女的墓碑。在不到三年的時間,三位摯愛的親人離她而去,在這樣陰霾、飄著雪花的冬,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為親人們擦著墓碑,此情此景讓人看了倍感淒涼。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蘇軾的這首悼念亡妻的的詩詞感情深摯、語調淒婉,此時,張敏娜母親心中的悲苦與當年蘇軾的哀傷相比是有過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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