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信從抽屜跌落出來，安靜地鋪在地上，一個個未解的謎。

    葉知行往前走了一步，想撿起地上的信，手臂傳來一陣痛意，他低頭盯著那片手上的一片血紅，清醒過來一般，轉身進了浴室。

    易是在浴缸自殺的，一推開門就看到那個原本染了血的瓷白容器。

    葉知行頓了頓，恍惚中視線有些搖晃。扶著門框站定，平息了一下呼吸，才翻出了毛巾，清理了傷口，簡單地給自己做了包紮。

    打開水龍頭，葉知行用水衝了一把臉。他心跳得厲害，那些信件可能記載了所有他想知道的秘密。

    被涼水清醒了神智，葉知行也冷靜了下來。鏡子倒映出他疲憊的模樣。深陷的眼窩，熬夜的黑眼圈，讓原本端正的五官看上去十分頹廢。

    葉知行已經想不起上一次照鏡子是什時候了。

    鏡子出現穆青梔，她拿了醫藥箱進來，不由分，拉過葉知行的手就開始上藥。

    葉知行知道，搞不好穆青梔比他還熟悉這個房子。

    易在的時候，穆青梔經常過來住。易還給了她這個房子的備用鑰匙。

    “好了。”穆青梔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護士，包紮的傷口是相當漂亮。

    “謝謝。”葉知行放下染了血跡的袖子。

    “你還真是……之前要幫你止血你不肯，要碰易的信件你就想起來了。”他始終不願意弄髒易的東西。穆青梔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之前阿笑你像個處|女，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處女？”葉知行皺起眉頭。不管哪個男人被形容成“處|女”大概都不會愉悅。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阿和我，你生帶著一種文人的浪漫主義思想，滿腦子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之類的想法，特別是對床事謹慎得像個忠貞烈女。”

    “她還和你這種事？”大概是太久沒聽到別人易的事情，葉知行難得地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減輕了他臉上的倦感。

    “嗯啊，可不是隻有你們男孩子之間才聊這種內容的。易還和我了你們做完後第二早上，你抱著她哭了的事情呢。”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種事，他大概會覺得尷尬至極。但是想到易不在了，他卻生出一種傷感。

    但是能從別人口，聽到易的事情，還是讓他露出了笑容：“她還什了？”

    “處女啊。你就像個處女一樣，一旦被誰破了處，就一副要對方負責一輩子的態度，認真得讓她想笑。”穆青梔看他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也笑了出來。

    “她的不錯。她破了我的處，她就要對我負責到底。”葉知行不自覺地也開起了自己的玩笑。

    “你終於笑了，這半年行屍走肉的，看著都讓人難受。”穆青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逝者已逝，生者節哀。他人亦如歌，你也差不多該放下了。”

    葉知行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那些信都是易寫的嗎？”

    穆青梔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看到那些信都貼好了郵票，她既然已經寫好了，為什不寄出去？”葉知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