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村。
吳氏在柏鄉,也算數一數二的大族,便是正蘇長林,在壓榨鄉民時,對吳氏也不敢過於剝削。
這主要是吳氏一族人丁興旺,注重團結。
在這個時代,宗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族人彼此團結互助,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像王暄的王氏一族,因為內鬥,不團結,導致王氏在柏鄉處處受人白眼。
不知道多少人,都因此嘲笑王氏,看輕王氏一族。
自從王孝跑去衙門鬧事,被官府逮捕入獄之後,王氏一族的族長之位就空了出來。
老族長想請王恭出來重新主持大局,但是被王恭婉拒了。
這些年,他為了宗族,做了多少事,但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
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王恭,自然不願出任族長。
因為群龍無首,現在的王氏一族,變成一盤散沙,受盡其他鄉民的白眼和欺負。
“公子,快到了,前麵就是吳村!”
負責打探前況的漢子,跑回來稟報。
洪興的一眾成員,現在都知道了王暄才是他們的真正幫主。
王獒和王彘,其實是王暄推出來的代言人。
因此,眾人都想在王暄麵前好好表現,爭取得到王暄的賞識。
等到幫派做大做強,也可以混個頭目當當。
“進去直接找人!找到人後,不管是誰阻攔,都不要管,一定要替我將人救下!”
王暄對身後眾人吩咐道。
“遵命!”
一眾打手應道,隨即朝著吳村衝了進去。
這些打手,各個都是渾身刺青,看上去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剛一衝進村子,就嚇得村子的老弱婦孺驚慌失措,趕忙躲回了家中,緊閉屋門。
不過這個時候的村子,大多數人都聚集在祠堂,審判吳文博。
至於這些被嚇到的老弱婦孺,則是外來戶,沒有資格參加吳氏的祠堂大會。
很快,打手們就問出了吳文博的下落,一窩蜂的向吳氏祠堂衝去。
此時,吳文博鼻青臉腫,渾身汙血,被一條麻繩綁的結結實實,躺在地上。
在他身旁的是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俏寡婦,名叫雲霞。
她此刻的模樣,也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衫被撕破了幾道口子,露出雪白一片。
“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辱我吳氏家風!我吳氏一族,在這柏鄉,清清白白幾百年,如今全都被你倆給毀了!”
吳氏一族的族長,吳本貴,五十出頭,留著山羊胡,此刻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自從抓到吳文博和雲霞私通,吳本貴整個人都不好了。
吳文博是他十分看好的族中後生,學問好,有上進心。
假以時日,一定能給吳氏爭光。
可惜,路走歪了。
吳本貴連連歎氣,為自己看走了眼,識錯了人,感到惋惜。
“族長,我既然被你們抓到了,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這件事,是我強迫雲霞,還請大家,不要為難雲霞!放了她吧!”
吳文博掃視一眾族人,大聲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是我勾引的文博,你們要殺就殺我吧,放了文博!”
雲霞抬起頭,神情堅毅的說道。
“雲霞,你不要亂說,怎是你勾引的我,明明是我強迫的你!”
吳文博見狀,急忙辯解道。
“文博,如果你死了,那我活著,還有什意義!”
雲霞哭泣道。
“好你個賤蹄子!壞我家風!我家三郎泉下若是有知,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吳文博的三伯,也就是雲霞的公公和婆婆,聞言立刻跳了出來,憤怒的指著雲霞罵道,一邊罵,一邊上前毆打雲霞。
“三伯,是我對不起三哥,你們不要怪雲霞!”
吳文博見三伯和三伯母對著雲霞又打又罵,趕緊出聲喊道。
“文博,你還有臉說!和嫂子私通,你讀書全讀到狗肚子去了嗎?孔孟聖人之道,就是教你不知廉恥嗎?”
一些年輕族人指責道。
聽到這些指責,吳文博臉色蒼白,無力辯解,隻能仰頭默默流淚。
“族長,我看根本就沒有審問的必要了,拖的越久,對咱們吳氏的名聲越不利,要浸豬籠,要吊死。”
幾個族老開口道。
吳本貴見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都發話了,當即點點頭,道:“給他們兩條白綾,自縊吧,以免被人亂傳,說我們動用私刑。”
雖然這個時代,宗族處理族人,可以不經過官府。
但前提是民不舉官不究。
若是有人故意使壞告刁狀,難免會很麻煩。
很快,就有族人找來兩條白綾,並且貼心的幫吳文博和雲霞係好在了屋梁之上。
隻等吳文博和雲霞自己將腦袋伸進去,就能一命嗚呼。
“文博,今生有緣無分,來生再見!”
雲霞哭泣道。
吳文博點頭道:“來生再見!”
“逆子!”
這時,兩個族人抬著吳文博臥病在床的老娘,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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