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雲宮回到啞閣之後,我大病了一場,躺在床上足足睡了兩。我始終忘不了最後那一刻,沈流蘇的眼神。那種絕望跟難過的視線讓我忍不住淚如泉湧。前一刻還坐在我身邊與我笑的姑娘,下一刻就虛弱的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來了。在我離開流雲宮之前,沈流蘇問了我一件事。她跟我,會不會死的時候,不會有人知道。
我不會,我會知道,不管多遠,都會知道。
她衝我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一想到沈流蘇那份笑容,不知為何,我就抓心撓肝的難過,一想到她眼中的那份絕望,我就想要哭。我告訴自己,給她絕望的人,我會親手再把絕望還回去。雖然沈流蘇跟我了,她已經不在乎是誰給他下的毒的。但是她不在乎,我卻在乎。我比任何人都在乎。
“姐姐。”
“嗯?”
“姐姐,茶,已經溢出來了。”
我低頭去瞧,原來我手正舉著茶壺,而茶杯麵早就已經被倒滿了,水流了一地。我連忙放下茶壺,有些疲倦的衝著她笑了笑道:“抱歉。”
薛芙搖了搖頭,她衝我道:“雖然沈芳儀的事情很讓人難過,但是姐姐你自己要振作起來。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
“我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從嘴吐出來,我開口道:“那個給流蘇下毒的人,我一定要找出來。”
“紅夷。”
薛芙開口道。
“嗯?”我有些不解的看了薛芙一眼。#)&!
“當做飯的人是紅夷,且自沈流蘇懷孕以來,做飯的人都是紅夷。太醫那毒素已經沉澱一段時間了,那也就是,沈芳儀已經中毒很久了,而在這段時間,能夠時刻接近沈芳儀並且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服下毒藥的,就隻有紅夷一人。”薛芙頓了頓,開口道。
“可是紅夷……還在流雲宮啊。如果是她做的,她為什……”我有些不出了,隱約之中,我也覺得這件事是紅夷做的,但我完全找不到她的動機。薛芙不是沒有調查過紅夷,早在很久之前,薛芙就已經查過一次紅夷。這個丫鬟的來曆很幹淨,而且除了沈流蘇之外,她沒有被任何妃子寄留過,甚至沒有跟任何嬪妃來往過。可以,紅夷這個人,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收買她。原因是沒有有機會收買她。
“需要找她談談嗎?”
我想了想,然後搖頭道:“不需要,先別打草驚蛇,不過我想你派人看著她點。”
“對了,這件事別跟外人,我不想讓任何人再打擾流蘇了。如果查到了,就繼續查,差不多,也比太著急了。我不喜歡被人趕著走。”我想了想,沉聲道。$^@^
薛芙點了點頭,了聲好。
待到薛芙離開之後,我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回來那一場大病隻是心病,身體倒無什大礙,但是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幾乎是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去麵對的。我輕輕的攥了攥拳頭,隻覺得胸口猶如針紮一樣的刺痛。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合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
一陣風吹來。
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驟然響起:“許久不見,娘娘可好?”
聽得這道聲音,我整個人連忙從床榻之上站了起來,然後睜開眼睛四處搜尋著這聲音:“誰?”
“是道。”
聲音從我後麵傳來,我猛然轉身,隻見一個衣衫襤褸手持拂塵的道士,正出現在我麵前。這道士看上去四十有餘,渾身衣衫襤褸,看上去有些邋遢,頭發也是毛毛躁躁的,臉上胡子拉碴,唯有懷中一杆拂塵仿佛一塵不染一般。這道士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子。
“影憐見過前輩。”
我連忙彎腰行禮。
“都了別叫什前輩後背的了,多顯老啊。這宮什都好,就是這禮儀啊,簡直害人……不對,是簡直禍國殃民!”逍遙子強調了兩聲,然後摸了摸胡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開口道:“娘娘今日可好?”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不對啊,娘娘應該不好才對啊。”
逍遙子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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