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毯的屍體被送到了最近的分部做初步收容保護，結束之後，林珈他們打算等一天再回總部。

    結果睡醒了到分部門口一看，藺崢已經坐在車等著了，不知道和誰在打電話。

    林珈走過去敲敲車窗，看他掛斷電話，隻聽見最後一句話，似乎在說“她走了”。

    “你什時候來的？”林珈問。

    “十分鍾前。”藺崢打開車門下去，換蔣雨行開車。

    他肩上的傷口重新做了包紮，從衣服領口露出點白色，看動作似乎不怎痛了。

    蔣雨行往車瞟了眼，又看他肩頭：“江玥呢？”

    “走了。”他沒多說，和林珈上分部大樓輸入生物信息取出吸血毯屍體。

    路上林珈簡單說了對吸血毯的初步研究：“它身上分泌的不是腐蝕性物質，是快速凝固性粘液，所以吸盤剝脫你的皮膚恐怕純粹是靠的吸力，所以才痛得難以忍受。”

    雖然吸血毯被淩江玥燒成一塊蜷縮起來的魔鬼魚幹肉片了，但還能看清楚吸盤邊緣的那些粘液，凝固著像琥珀。

    藺崢：“能分辨出最接近哪個物種嗎？”

    “還真不好判斷。長得確實很像魔鬼魚，一片方塊六，帶雙翼有尾巴，但魔鬼魚的尾巴可不會像蠍子一樣紮人，衝擊力看起來還很強，而且尾巴儲存的分泌物大部分是某種生物堿，蛋白質含量高，可能是。”

    “生物堿和…類似部分章魚的毒液。”藺崢接過話。

    林珈：“對。吸血毯死亡三個小時後，提取的分泌物仍然能麻痹實驗鼠，隻是麻痹作用沒有對魚類強，用在魚類身上時，還能發生其他的連鎖反應，組織結構變得像水泡過的紙。你覺得是什原因？”

    他沉思了會兒，停在大門口，拉開門把手讓她進去，然後邊走邊說：“。它能通過吸收的獵物血液，轉變自己體內的消化對付同一種獵物？”

    “你真敢猜，但確實是。所以它才迫不及待跑出來纏上另一個目擊者，又用盡力氣飛到你身上，它是打算對同一種類的獵物來個大絞殺。”

    “如果這時候留給它的獵物隻有不同種類的，比如吸了人血之後咬狗，那它的殺傷力會大大下降，因為組裝的特異性隻能連續用在同一種群的生物身上。”

    林珈說得有些喟歎：“很神奇對不對？我們目前碰到的未知生物，隻有這個吸血毯能控製的轉化，還聰明地學會了識別同類獵物來節省力氣。”

    藺崢比她沉穩，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所以就算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也有很大可能會被一網打盡。”

    最好的下場大概也是被自救行為搞成重度燒傷。

    “也是，差點你就為科研事業捐軀了，”林珈冷靜了點，“多虧江玥來得及時。”

    說到淩江玥，後麵的話題自然而然就圍繞她展開。

    “路愉說得沒錯，她的大腦能力還在進化，吸血毯就算比不上次聲波鰻怪的殺傷範圍大，但實力不低，被她吼一聲，還沒打開噴火槍就表現出了被火燒的反應，她現在恐怕能通過精神控製直接造成心身疾病了。或者她本來就這厲害，隻是我們沒辦法研究清楚。”

    藺崢：“嗯。她厲害得很，都能一個人上喜馬拉雅山找雪人了。”

    林珈眉頭高高挑起，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去喜馬拉雅山？和你睡了一晚上，連夜爬上世界最高峰跳下來？”

    “……”藺崢眉骨壓著，麵無表情掃視她。

    林珈忍著笑，和他一起掃描掌紋打開臨時收容所，走進去時繼續說：“所以她到底去哪兒了？”

    “去山找蠱蟲。昨天找的一隻飛蛾被她捂死了，她要去多找一隻活的重新觀察。”他想起淩江玥昨晚試圖拍活鬼蝴蝶的心虛樣子，眼帶上幾不可見的笑意。

    “蠱蟲？還真是苗疆草蠱婆啊。你怎沒把她留下來？”

    “怎留？她為了自由什都能拋開。”藺崢話沒有自嘲，正常語氣說著話，順便把收容箱打開，露出麵被固定的吸血毯屍體。

    “我不信你沒打算，”林珈抱著手站在一邊，上下看他，“上次苦肉計把她騙回來看了一眼後，更放不下了吧？還和淩江聿聯係過，你們沒商量點挽回的辦法？”

    藺崢不意外她知道自己和淩江聿聯係，檢查完吸血毯，把收容箱裝進運輸推車，抬眼說：“你覺得能有什辦法？她可是能刪記憶的人。”

    “ok，我換個方式問。她還會回來嗎？”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