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寞手拿著黑色簽字筆，對著作業本撓頭騷耳，苦惱的不知怎下筆。

    應宣隻好放下書包教他，看著他恍然大悟的抬筆寫字，但是筆水用完了，他隻好從筆盒拿出另一支筆。

    也是在這時候，應宣一隻暗中關注的筆盒被打開，麵沒有看見鉛筆，也沒有橡皮。

    正疑惑於消失的鉛筆，眼神隨意一瞥，就看見宋寞掌心的位置有好多個黑色紅色的點。

    “你手怎了？”

    他聽見這話好像有些逃避，原本換筆的手掌不自覺蜷縮起來，表情局促，眼神躲閃，連聲音也微不可察。

    “沒事，就是不小心被貓抓的。”

    什貓能抓出點狀圖啊，這謊也太敷衍了。

    應宣對此隻是擺出嚴肅的態度，一反常態的冷著臉，不容置疑的說道：“說實話！”

    他能清楚看到宋寞的身體跟著抖了一下，頭垂的更低，像是要埋到地去。

    “對，對不起…，我說謊了…”

    說話時，他的另一隻手像是自虐般不斷摳挖著右手掌心的點，直到越來越多的紅色血點沾滿手掌。

    “可以了！”應宣忍無可忍的抬手拍開他的左手。

    屬實是有病，病的還不輕。

    “好了，我不問了，繼續做題……”

    第一次當老師，應宣知道自己當不成好老師。

    自己都管不好，怎能指望他能管好別人呢。

    應宣有些懊悔，但也感覺到奇怪的地方。

    宋寞他，是不是有點太聽話了，除了剛剛的道歉，之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好，或者說像是腦子拐不過彎一樣執行他所聽到指令。

    他到底是怎長成這樣的？

    是從來到這個家開始嗎……

    “宋寞，你在這生活幾年了？什時候到這的？”

    既然察覺到了不對勁，應宣也不客氣，直接問。

    “五年了，我…是6月21日到的。”

    6月21日？

    那不就是今天。

    怪不得他今天狀態不對。

    應宣突然又想起樓下的安安，既然宋寞是五年前的今天來的，她為什這開心，因為宋寞不開心？還是僅僅是因為手機，今天在學校真的什都沒有發生嗎？

    “宋寞啊，你今天在學校是遇到什不好的事了嗎？”

    但是宋寞隻是不斷搖頭，再問其他的也不長嘴了。

    “嘖。”

    應宣有些煩了，現在謎團越滾越大，但這種時候就要直接點。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幫老師辦一件事吧，辦好了，我就不再問了，好嗎？”

    虛偽的給予選擇，但其實結論早就定下了。

    看著他茫然點頭，應宣威逼利誘著提出要求。

    “安安有個手機，你知道的吧？你去幫老師拿過來。”

    “可是，這是偷竊…”宋寞聲音搖擺不定。

    “這怎能說是偷呢？這叫借，會還給她的，我隻是好奇而已。”

    應宣抬起雙手搭上宋寞肩膀，用力拍了兩下，蠱惑著說道。

    宋寞同意了。

    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臉，應宣有一種教壞小朋友的感覺，雖然他應該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那，明天我來的時候，一定會看到手機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