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叮咚一下,又響了。
荊鴻:如果晚上突然醒了,不要玩手機,可以給我打電話。
白忱雪膽戰心驚地看到最後,覺得他這條信息保守了。
依著他的風格,還以為他會發,玩他。1
怕他下一條真是“可以玩我”,她飛快地回:晚安。
剛要關機,荊鴻的信息坐著火箭竄了進來:晚安早安感動不了成年人,想我了,就來見我,人在你隔壁。白忱雪匆忙摁關機鍵。
他攻勢太猛了!
壓根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剛才拉了窗簾,也開了窗,她走到窗前去關窗,結果看到外麵樓下赫然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影。
正是荊鴻。
荊鴻雙手攏到嘴邊,衝她說:“今晚別關窗,我想偷偷進你夢。”1
白忱雪唰地一下關上窗戶,接著迅速拉好窗簾。
他不是在隔壁臥室嗎?
怎轉眼間就跑樓下去了?
不過他那個身手,跳個樓,小意思。
過了一分鍾,白忱雪將窗簾悄悄拉開一道縫,看到荊鴻仍站在樓下。1
晚風吹起他微卷的頭發,她忽然發現初見並不驚豔的他,在晚風和月色下,競英俊逼人。
性格和魅力,果然會讓一個男人發光。
耳邊響起男人好聽的歌聲:“晚風啊,撩撥著情人心上的弦,彈一曲,把你帶到我的身邊。白露啊,浸潤著情人溫柔的臉,叩開我,藏心中的情話萬千。金風玉露啊,一相逢,便是你我兩心相..…”1
他聲音陽剛磁性,十分有穿透力,穿過窗戶透進她的耳中。
歌聲繾綣深情,剛中帶柔。
白忱雪聽得心思萬千。
她打開窗戶,想讓他別唱了,她爺爺在這棟樓住,他爸媽也在。
太羞人了。
可是窗戶一打開,他的歌聲更清晰了。
他仰頭望著她,抬起右手,性感的唇微張,磁性而深情的歌聲流出,“晚風啊,撩不盡情人心中思念。拂一陣,把你擁入我的懷..…
白忱雪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
這樣英俊的男人,說著那燙人的情話,唱著這樣繾綣的情歌,哪個女人的心弦不被他撩撥?
除非木頭吧?
一時之間,她忘了爺爺,忘了荊父荊母。
她靜靜地聽荊鴻唱完一整首歌。
她愛彈古箏,聽的多是傳統名曲,極少聽流行歌曲,突然發現流行歌曲的歌詞,寫得也十分動人。
她輕輕關上窗戶,後背靠在窗前。
她唇角又情不自禁浮起笑容。
他讓她覺得自己美好。
覺得自己被珍視,被珍重,被他們家幾乎所有人喜歡,被他和他的家人捧在掌心,視若明珠。
真好,她想。
眼淚慢慢溢出眼眶,真好,她在心中對自己一遍遍地說,真好。
她不用糾結,不用自責,不用回避,不用內疚,沒有任何壓力。
這才是正常人的愛情吧?1
她緩緩蹲下,雙手環著膝蓋,默默流淚。
起先是壓抑地哭,哭著哭著,她暢快地哭。
壓抑了四年,憋了四年,也回避了四年,她突然想好好地哭一哭,痛快地哭,把所有憋屈都哭沒。3
“叩叩。”
門上傳來敲門聲。
白忱雪慌忙用袖子擦幹淨臉上的眼淚,問:“誰?”
門外傳來荊鴻的聲音,“我心口突然疼了一下,你是不是哭了?”
白忱雪吃驚地微張嘴巴。
她哭,他居然有心靈感應?
她清了清嗓子,克製著情緒,說:“沒有,我沒哭。”
“你聲音都變了,你肯定哭了。”
白忱雪沉默。
荊鴻道:“你不用開門,聽我說就好。以後有什煩心事,盡管來找我,我會變著法兒地哄你。有什解決不了的事,也來找我,我給你解決。大事小事都來找我,隻要有我在,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解決不了的,就去找我爺爺。我爺爺也解決不了的,讓他在全國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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