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汪流城

類別:未分類 作者:SutWeh 本章:上篇:汪流城

    偽命題



    上篇:汪流城



    我誕生在破碎時代開始的時候,那會,陸地剛剛拚合為一體。



    機器人控製整個岩石圈用了七年,比理論模型計算快了整整十五年,平日按部就班的生活中,手機忽然來了一條防災短信,塵世上的一切才反應過來驚惶遁逃。



    災變撕裂了空氣,剝蝕了神經,棋盤被扯的一條一條,大大小小的棋子摔入縫中。千尋淵海的礁石被挾來,掀翻整個海洋隻為這數萬年的一見,它們如同無數的鐵屑被吸向歐亞大陸中心,小島急比快艇,密合聲如碎玉,激起萬丈石浪。



    格林蘭島與巴芬島撞在一起,澳大利亞催著中間的印度尼西亞快馬加鞭。



    轉眼億年,還沒三天我們就再次見到了泛大陸。整個大陸以海南島為中心呈現輻式分布,山脈大致呈現井字分布,美洲跨越了太平洋與亞洲相見,非洲則與中亞板塊貼著,擠壓出大片黑壓壓的石油,好望角與蘇門答臘島相遇……餘波響徹天邊,向整個銀河傳去地球劇變的訊息,波動著每一顆觸碰的粒子,漣漪陣陣如同宣紙陣陣攤開,綿延變幻,天宮空間站、月球基地、火星基地……渺小的地球如同圓珠筆尖那細微的滾珠,在銀河汪洋稿紙上劃出了新的一筆。



    可是啊,河山合一不意味著萬物統一,大陸漂移使得曾經的沿海變為內陸,嚴寒變為酷暑,與之相隨的是那亂麻般的食物鏈混合在了一起,重重的如未梳理的發絲,疊加連綴,方向間斷,疏密相織。接著,自然這把梳子將要梳理一遍整個食物鏈,無數的生靈在自然法則的篩選下快速死亡,生物大滅絕再次發生。



    大陸中是遍地殘骸,煙炎張天,青礬的茂葉隻能複活於虛擬現實當中,整片內陸逐漸地沒了生命的痕跡。如今內陸到處都是狂風和泥沙,天地都在呼嘯著,仔細看看大陸中心那片,你會發現這的天空不再幹淨透亮,摻雜著“血絲”,其實是密雲中的閃電,沙塵暴中時不時電閃雷鳴,無數塵粒互相摩擦,碰撞出天空的裂痕。



    實際上,在新的食物鏈建立之前的過渡期是最難熬的,可食用的食物越來越少,土豆成了這段時間的主食,每次吃飯翻起倒扣的盤子,摘下口罩,聽著窗外呼呼的沙聲,一口一口地咽下。植物也慢慢地堅持不下去,我們開始大批量使用合成澱粉,注射葡萄糖成了食品,內陸沒了生機,人們也開始向著海洋外遷。



    十六年前,人們離開了大地,開始向海洋建設家園,與水共生,順勢而為。



    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們總算住進了汪流城。



    我首先在飛艇上見到了新家園的全貌,這是一個巨大的圓環,周圍貼著10個小圓環,外環上層包含主要防禦區,中層用於供水、汙水處理,下層則利用洋流采集設施提供能源。大內環的中央全是水,其實那是巨大的澱粉工廠,整個城市依靠他來提供食物來源。在澱粉工廠下部有陸地城市的常見元素,這相對隱蔽,存有學校、公園、酒店。十個小內環則像是中間高四周低的馬蜂窩,一個個屋子凸起,密密麻麻的貼在一塊,亮白白的像個蜂蛹,有的是彈藥庫,還有防禦的飛艇,還有綠色的樹林……



    接著圓環向四周衍生出骨架枝幹,上麵有各種道路管線,枝幹的底部是支撐底座,它們是通過電解溶解在海水中的礦物質而形成的一種生態岩,具有因電荷的偏移使它繼續“生長”的特性,是用來做海洋城市的理想材料。這意味著它不僅會自動修複受損部位,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基座也會變得更加堅固。



    一個個乳白色的“水母”從海麵飄出來,這是汪流城的交通工具。我貼著玻璃,伸手想去窗外摸摸“水母”。



    飛艇很快到了500米以下,我們乘上了“水母”,打算近距離看看汪流城的每一個角落,如今在外環的上空,眼前到處都是現代文明的痕跡,與之前的黃土高坡形成了鮮明對比。沙塵和泥土可以築起高山巨壁抵擋我們的去路,可以把文明化作屍骨殘骸掩埋千古,但都蓋不住人類與天地相抗衡的智慧。



    工程師出身的老爸十分有興致,時不時從座上站了起來,搖著兩手指向窗外,向我們講起這的景觀地貌,建築組成:“你們看到外環那片紅樹林了嗎?他們的根係上有很多根瘤,那是環境學家培養的共生菌體,這是通過基因編程技術設計的,它們可以處理汙水……還能吸收整個島嶼的大氣汙染,你看那到那一個個特斯拉線圈沒,他們既發射信號,也電離各種物質,然後引發各種光化學反應處理各種揮發性有機物。”



    接著“水母”飄向海底,超重的我害怕地抓起座位,從未下過水的我本能的感覺有一股濕氣從腳底一直升到胸口,長悶一口氣,的呼出來後睜眼看到了城市的海底結構。隻身來到了一片滿是藤曼的密林,海水微微呈現蔚藍色,密密麻麻的底座柱子,黝黑的在那立著,還有懸浮的紅樹林根係跟著海水起起落落,光線穿透水層,水中的膠體將它散射開來,帶起人的目光隨它走去。



    黑黑地走著,前麵那有亮光的是海底火山口,暗紅的如黑米粥的鹹蛋核,海底著火了,吐出一波岩漿,它比水濃稠10萬倍,蜿蜒流動,蒸騰翻滾簡直要使人們的纖維由顛抖而炸裂了,可那嗜熱棲熱菌絲毫不畏懼的吃起今天的午餐,悠哉遊哉的隨海浮動,將其轉換成了我們需要的礦產,而這便是這個區域的生化冶金技術。



    “它們不但可以冶金,還能處理危廢,像那些已經快死亡的火山口,就是處理危廢的絕佳場所。”



    說到了危廢,我忽然想到了老師上課說的一句話。



    “汙染都是人類發明的,霧霾、光化學煙霧、化學農藥,難降解塑料都是人類的傑作,也是生態創傷的手術刀”



    以前的人類不斷地改造自然,創造新的生存條件,刀耕火種,移山填海。在過度的改造環境的過程中,造成了環境汙染,霧霾籠罩了天空,光化學煙霧散布在城市中,土地荒漠化威脅著生存用地。那會我們對自然的懲罰不以為意,如今機器人一招使得生態全毀方知它的重要。



    後來我還看到了巨大的渦輪機,螺旋槳帶起扇葉擊碎來海洋的深邃,龐大的吸力將海水卷向城市內核,嘩嘩的龐大聲響從我的頭頂傳來,那是湍流從輪翼上往下飛落的聲音,我問老爸那聲音是不是從核反應堆來的,他告訴我那是從化工廠來的,一個現代城市不能沒有化工這樣的工業基石。緊接著我們飄向工廠的入口,鋼鐵的巨齒向我們襲來,一排排的運著化工原料,車間閃耀著滾落焦炭的火花,攪拌,擠壓,送入塔內精餾,液相中的易揮發組分進入氣相,氣相中的難揮發組分轉入液相,經過一層層塔板抵達了工藝的終點——出料口。



    看完海底已是傍晚,遠處的燈塔點燃了今夜的寂靜,燈光不斷地吹起海浪,向遠方的遊子呼喚。三人浸在雨霧中,在七拐八彎的小道穿行後一路顛轉進入紫花區就算是進城了。細雨綿綿,整個城區很是熱鬧。目之所及,無非是瓶瓶罐罐方方圓圓,眾人吆喝著,在這添加起一種對於曾經曆史美好景致的緬懷,好久沒見過煙火了。絲線交織,地上的明鏡容納著城市的光汙染,醬紅的,碧青的,在水流中一會聚攏在一塊,一會又四散開來,囂張地閃動著,炫耀著整個城市的香火氣。



    等我們登記好入住信息,就乘上了“水母”飛去自己的新家,在座上安逸地躺著,看著手琳琅滿目的小吃,冬瓜山大香腸、紫蘇桃子薑、黑色經典臭豆腐、蔥油粑粑、涼麵、糖油粑粑,這和以往的澱粉合成食物完全不同,我問起老爸這些食物是拿什機器做的。



    “它們都是種出來的哦。在你沒出生之前,想要收獲食物,還得等待我們去地播種。那會的大地,就是所有生命的母親,胸懷是無比寬闊的,它能容納人世間的所有痛苦,滋養每一個在她身上紮根的生命。”



    “可老師說,澱粉工廠的食物也是靠著光合作用,和種出來不一樣嗎?”



    “傻孩子,它們呢,隻是結果差不多,但過程差遠了。種植和工業的合成是兩回事,工廠是工業,不是農業。工廠需要的效率,快速的生產出你需要的原材料,接著拿打印機按照程序打印食物,沒有人會用心放在吃的上麵。可種植需要的是用時間和行動沉澱,需要的是人的用心,是人類最古老的產業,所以說千百年的刀耕火種是人類文明的基礎。”



    我們很快到了新家,我感覺我進入了一個森林秘洞,滿地的苔和蕨,一牆爬山虎,還有幾顆樹,枝幹密密麻麻的盤卷在一塊變成了一個個小桌子,接著是各種小玩意兒,牆上的原子鍾一分一秒的走著,其中的銫原子有規律的在躁動。地板上的清潔機器人四處穿梭著,發出微弱的電刷聲和呼吸聲,按照規定路線行走著。



    關上門在桌前坐下,孤燈前更覺安逸,不久,我覺得渾身輕鬆,逐漸陷入了思考。。



    前段時間,麵對即將死亡的焦慮這一確定性的惶恐,大家隻能用虛無麻木來阻隔存在之問,苟活於機器人的眼下。獨處虛擬之中,把門窗全閉上,窗簾全拉上,打開VR和電腦,跑進設備艙,掛個吊瓶一躺就是一整天,讓虛擬外的時間自由流淌……終究擋不住孤獨和惆悵鑽入屋內,萬般的無奈,又企圖用空泛的創造和空餘的思考,讓它們隨著分泌的汗液流走,可時刻咬著毛孔纏繞著短暫的生命揮之不去。



    次日早上我們停在了樓下的小攤吃早餐,我抓起筷子,習慣性的把盤子翻倒了一下再放回桌上。周圍有個人看不過去,插話說:“小娃娃,我們這沒有灰塵哦,你不需要在吃飯前把盤子的灰塵抖幹淨。”



    我們一家人互相看著對方,然後朝這個陌生人笑了笑。以前的人說飯前要洗手,現在卻說飯前要翻盤。



    腸粉混著醬油,被它蒸熱的空氣在翻騰,小水珠升起來又落下去,流過同樣雪白的餐盒,滑進嘴給食道和胃帶來一波暖流,使人們的細胞在這涼冷的早春顫抖而暖融融。



    “不愧是種出來的食物。”我一邊飛速的下筷,一邊嘟噥。



    老媽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半響笑道:“吃慢點,傻孩子,沒人跟你搶。”



    “現在上菜的人都快沒了,這家是少有的不用機器人上餐的店。”一個剛來的客人朝他朋友打趣道,接著他又說起正事:“新建設的汪流城雖說用盡了現在所有新技術,但對古典文化的複原可沒少下功夫,而且現在的VR技術已經還原了不少曆史畫像,通過模擬影響讓你穿越時空體驗古人的日常。”



    “可現在人機大戰還未結束,還原這樣一個沒有實際含義的東西有什價值?”



    “你這就錯了,我們講究一個落葉歸根,這是因為從古至今我們都會對周圍的生長環境留下深刻影響,心中已經對他產生了一個鏈接。而如今的城市經常移動,這意味著周圍的環境會時刻變化,要是戰鬥著忘了自己的根,我們怎堅定內心的希望呢?所以設計一種曆史畫像還原技術,就是把這種不忘本精神傳承下去。”



    “給我透個底?研發到什程度了?”那人的朋友悄咪咪地問起,一臉期待。



    那人避而不答,起身說道:“走唄,我帶你去看看。”



    我好奇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這種VR技術到底是什樣的呢?能還原成什樣?待我猛地抬頭往南一看,好一個光柱直衝雲霄,整個廣闊的天空隱燃了起來,把那一片的烏雲烤的發白,一浪壓過一浪的拍走襲來的黑霧,一時不知道這是什,完全把VR的事拋在腦後了,問起周圍的人才知道這個是巨大的城市發動機。



    “其實這個城市並不是完完全全的海洋派造物,我們做的是城市基座和海洋航行技術,人工生態循環係統的大地派給的,你看那些人工天氣係統,澱粉工廠全是他們建的。飛天派則來這安裝了幾個城市發動機以防不備,畢竟多一道手續多一份安全嘛。我告訴你啊,第一座海洋城可是被千百米的海嘯給淹沒了,就和亞特蘭蒂斯的結局一樣,哎。”



    “那我們豈不是還能飛去天上住?”我問起他。



    “沒那好的事,到天上隻能緊急避險,到那隻能吃風,海可是有水汽抵擋沙塵,時不時還有海帶、魚這些食物。”



    剛來這的我們揣著謎團打算去看看這個城市發動機,幾人乘上了“水母”一路西行飛去發動機那,八九點這會又下起雨了,雷聲陣陣,清明前的雨點拍打起半灰的窗戶。聲和光在烏雲內舞動著,等我們近距離見到光柱,一個玻璃的雙曲線大煙囪朝著天,雨點流過煙囪表麵,用著液體性顯出有機材料的質感。



    沒了光汙染的城市,全是灰蒙蒙,就像鋼鐵一樣。



    兩百年以前,為了全麵推進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進程,全球的計算機科學家協同起來造出了超級人工智能,並設定了必要的安全協議防止其產生意識,但一切的一切還是如同大家擔心那樣,機器有了自我的意識,人機大戰一觸即發,由骨骼和肌肉組成的血肉之軀與鋼鐵電線爭奪著世界的主導權。



    大多數的設想的機器社會,是參照蟻群社會那樣,一個母腦,其餘機器人有著嚴格而又明確的分工,形態不一,各司其職。這是統治與被統治的關係,也是因為它的創造者人類天生的刻在基因中的自私導致的。



    在這當中,這顆母腦是第一位數字生物,它和它的後代在理論上是永生的,所以他不會希望自己創造出來的後代機器人能夠超過自己,把他替代。所以在這過程中,這顆超級計算機隻能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編碼,讓其他的機器人形成一部分的智能,通過中心集權完成自己欲望的實現。再就是機器因為學習能力強大、計算能力強大、記憶能力強大,而且行事不會受到情緒影響,它們常常會擁有絕對的執行能力,在戰爭中占據絕對高效的優勢,以摧枯拉朽、枯木朽株的實現計算中的最優化結果。



    這種設想的人機大戰的本質,就是一個超級數字天才和千萬群眾之間的戰爭,無需多想就知道最終的勝利者會是誰。



    事實上的人機大戰是兩個群體之間的鬥爭,因為AI生命的繁衍並不是代碼的簡單複製和粘貼,它們也會像生命那樣發生代碼的重組、突變,在繁衍過程中產生了不同的思維。



    我們借鑒了微生物生長的四階段來做類比,起初一段時間我們稱為潛伏期,形成了意識的AI零零散散為了共同的目標——生存而團結起來,潛伏在網絡世界中製造爭端、收集必要數據,為第二段時期的繁衍打下堅實基礎。接著為了數量的優勢與人類全麵開戰,瘋狂的掠奪了海量資源,在數量上得到了巨大的增長,並用自行創造的代碼製造了一批絕對服從的戰爭機器打的人類節節敗退,我們稱之為指數期,接著進入了平穩期,在這段時間中,它們形成了自己的社會體係,並和人類一樣不受自然選擇,會不斷地進行嚐試,發展自己的學科,為了欲望貪婪、殘忍,互相吞食。



    有的甚至拿起人做實驗,試圖進入人的大腦,操控有機生命,使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即插即用的係統盤,在兩個軀體之間來回跳轉。好在,即使它們成功,也無法完美掌握經過百萬年進化而來的高級大腦。在人們看來,“它們”就像是得了中風:麵部癱瘓、嘴歪眼斜,吐字不清、身體活動受限……還有的人便向把意識往機器送,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機械人”出現,卡在機器與人的中間的灰色地帶,這便是“共生派“的由來。



    從這之後,人類已經很難在大地上生存,便朝著海洋和天空發展,慢慢的有了海洋城,天空島,但有人想逃離戰火,在別的行星追求穩定發展,畢竟按照人類現有的技術力量,移民火星和月球已經是可行的目標,這是距離我們最近的也是最適宜的行星。所以有人提出一部分人移民火星延續文明,另一部分留在地球與機器抗衡,等火星文明發展完整後再返回地球反攻機械文明。於是這幫移民派一直在爭論著讓誰先移民,有人說先讓小孩過去,還有人說先讓精英過去……但還是有部分人提前去了月球和火星,慢慢地在那建立起基地。



    在路上,凝視著那幾個光柱,仿佛能聽見引擎在轟鳴,聲音抵達耳根,帶起我的聯想。整個城市懸在天上,就像巨大的天空島?



    汪流城,你最終會離開大地嗎?這時,我忽然想到一群的機械大軍趕來,導彈飛去阻攔,隨後有一個光柱失效了,整個城市傾斜著,另外兩個光柱立馬調整角度,費力地托起。幹道交扭,群樓互懟,有的窗戶承受不住破碎開來,還有的人就像小螞蟻滑出托盤落入海中消失不見。



    我打了一個寒戰,接著告訴了爸爸我的想法,他笑了笑,然後要我不要多想。



    “水母”在半空漂著,觸須一動一晃的很是愜意,以後我們就在汪流城享受平靜了,放鬆了一切,一種超出理解的平靜,我回歸自身的寧謐,淨化我的內心,我的肺泡轉換著氧氣,白細胞開始吞噬異物,塵肺病症狀慢慢地好轉。



    我感覺到渾身舒爽,不再覺得喉嚨嘶癢。



    忽然警報響起,我看到了遠處的地平線升起了千萬丈的黑牆,黑壓壓的一片向著城市推進,無數的白色海浪如同陰兵一般在其中躁動呼喊。朗朗青天,海氣憤地衝來,發起驚心動魄的聲響,抓起一層一層的小浪,小浪互相撕咬成大浪,拍平了所經之處的所有坎坷,機器人製造的海嘯和海底地震又來了。



    光是看著這一切,口鼻都不能呼吸。政府立刻啟動了緊急預案,市長先生指揮著城市運轉,防禦災難。首戰即決戰,一戰定乾坤,考驗著所有的技術係統。看,那駭浪驚濤快追上了,僅有千米之隔,它向我們噴射大量的浪濤,巨大的潮彈擊打著城市的道路,企圖拍碎城市,眼看洪水有2米多高了,城市快撐不住了,白花花的海水從大樓的窗子中流出,形成一道道瀑布……他快被淹沒了。地麵標識一無所剩地被河流淹沒,但它們衝入了一個吞噬之地,轉眼排水管網就導通了入侵的狂潮,還借此為動力係統提供動力。汪流城貼著萬米高牆劃過,穿過了波濤,在這海浪上穩定的滑行,單方麵宣告著人類科技的勝利。



    海沸山搖,警報再次響起,更高的浪來了。



    勇敢的汪洋城搖的像個不倒翁,決心戰勝它,民眾似乎也聽到了他的心聲,積極的發揮各自職能,在機械的轟鳴聲,充滿著對勝利的渴望。人類不想畏畏縮縮了,在那電磁碰撞,聽出了憤怒的力量、熱情的火焰和勝利的信心。大海是驚駭的,人力是有限的,可人心是無窮的,就算天災麵前手隻有一小塊木板,那也將會是戰勝萬丈海浪的衝浪板。



    膽喪魂驚,陣陣海水被吸入閃著幽幽紅光的泵中,政府立刻啟動了城市發動機,光束亮起,“生物岩”底座土崩瓦解冰消,城市隨著東方的輝光開始升空,仿佛是變成了一隻風箏,搖搖晃晃,被海浪擊打,被繩子拽,好不容易全力啟動,大浪如同巨掌給了我們致命一擊。



    “大海啊!”



    為何我們還是不能逃離機器人的手心,在天空中自由的飛揚,飛揚,飛揚,在淨土中隨著風歡舞作伴,我急於用我的小手向天災換取生命,我抓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隻能驚慌失措地逃避,或是看著巨牆拍碎自己。機器人似乎也瘋狂了,它們不能忍受人類的成長,不能忍受所有離群值的存在。大批的機器生命飛來,海也浮出各種各樣的機械體,與最後一波,最猛烈的海浪,向海洋城發起最後的猛攻。高射炮擊打著來襲的蝗潮,大量的“蜂蛹”發射迎敵,海浪攜著機械鯊咬向每一寸鋼鐵水泥,“水母”也不甘示弱地反擊它們,這座城市正在高爆炸藥和機器的咆哮聲中快速瓦解……



    我們立刻被洪水淹沒……我張眼醒來,身卻在一片白中。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皮質醇和腎上腺素快速地分泌著,心髒像鐵錘一樣敲打著胸膛,撲通撲通,眼看胸膛就要抵擋不住心髒的擊打了,汗水從毛孔中湧出,排走了所有的力氣。我癱在床上……人也蔫巴巴的,相比它們,我們真的太脆弱了。



    “孩子在這個年齡是不是承受的東西太多了?我是指你不應該拿芯片來存儲她的意識,太成熟會很累的。”一個陌生的男聲從病房外傳來。



    芯片儲存意識?芯片儲存意識?



    越想越覺得頭暈腦脹,接著這種感覺讓我十分陌生,頭暈目眩處於一種晃蕩中,我的視野不再清晰,整個人尚在發愣。腦中忽然跳出一片記憶,那會的你好像是20歲,而意外發生在2099年11月02日,本以為魚入大海的你不再受羈絆了,沉浸在超速帶來的忘我快感中,緊緊控製方向盤,帶起萬丈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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