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我們本打算開車跟上去，但是網約車早已不見了蹤影。
“在這等吧，他還會回來的。另外不是還有一個沒出來嘛。”我說。
“你覺得，他們是計勇和王有慶？”曉美問。
我給曉美分析了我的猜測：計勇如今推測出了當年的真相，那報仇就是他心中最大的事了。如果隻身一人對付他們父子兄弟肯定有難度，那就隻能找個幫手，複仇這事除非身處其中，其他人還真的幫不上忙。那幫手自然隻剩下一個人。就是王有慶。
這兩個人的人生，可以說是被龔家父子和李家兄弟給毀了。他們這個年紀剩下的能幹事的時間和精力不多了，再過十年估計他們做任何事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加上那時又都孤身一人，想象都是可怕的境地。不如索性抓住最後的幾年，幹件大事，彌補人生的遺憾。
“那他們要怎做呢？”曉美問。
“我不知道他們要怎做。我隻知道，他們要是不顧生死的去做這件事，方法多的是，成功的可能性也極高。你沒接觸過計勇，我和他接觸時間多。計勇雖然六七十了，但是由於長期幫人正骨，推拿，臂力驚人。就是掐，他也能掐死一個成年男性。王有慶一直和機械打交道，體力也不會太差勁，看他的體態就知道，他也是有些力氣的。兩人就算硬碰硬和他們父子兄弟硬來也能弄死幾個人。”我說。
“那我們是要阻止他們還是幫助他們呢？”曉美問。
“不知道，看事情的發展吧。”我說，“世間的是非對錯誰說的清。我可當不了裁決者。”
“那我們下一步呢？”曉美問。
“在這再守兩天，爭取拍到計勇的照片。”我說。
第二天，我們來的更早，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成功的拍到了計勇的照片，應該說是一組他們的照片，為了明確拍攝時間，有些鏡頭，我聚焦在了曉美手機的新聞頁麵上，這樣出來的照片雖然遠處的人看不太清，但是拍攝的時間確實非常清晰的。如果這一組照片連起來看，基本一眼就能辨認出這是在這組照片的時間，地點和人物，而且輕鬆的判斷出實在車偷拍的。
既然我們確定了計勇，那另一個人應該就是王有慶了。
“好了，我們有籌碼了，走，我們找於龍去，讓他幫忙約龔鑫。”我說。
“為什還要見他呀，你不是要找計勇嘛，現在找到了，事情結束了。”曉美說。
“當然沒結束。他是讓我幫忙解決問題的，現在我們就去解決。”
在發給於龍消息前，我修改了照片，把能照片上能辨認地點的信息都模糊處理了。城市這大，相信僅憑我修改過的照片，其他人是找不到計勇的位置的。
於龍這次沒有對我們設置成靜默狀態，他很快就回了消息。聽上去他倒是挺願意幫忙牽線搭橋的，不愧是職業掮客。
“你這做不是出賣了計勇了嗎？”曉美疑惑的問我。
“我是幫他呀，難道讓計勇去殺人就是幫他嗎？我要解決問題，這是他委托我的事情的核心，核心是讓我把問題解決掉。我想他潛意識是不想傷害被人的，但情感又告訴他必須要報仇，所以他委托了我，希望我能讓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我說。
“你的感覺越來越神了，又是預感嗎？你不會是打算把計勇的信息賣給龔鑫，讓後龔鑫讓李凡偷偷把他們都幹掉，燒掉足浴店。你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計勇的錢了。龔鑫還能給你一筆，你就賺大了。”曉美信口開河的開始了她的推測。
“這是你的想法吧，沒想到啊，看上去可愛善良的，內心還有這毒辣的一麵啊。”我說，“那是不是這些錢還要分你一半，然後我們拿著錢到處逃亡，逃避龔鑫的追殺啊。劇情照這個方向發展夠刺激吧。”
“這樣挺好的，到時我跟著你跑。你到哪兒我跟到哪兒。”曉美笑眯眯的看著我。
“正經些吧，我肯定是為這件事找個好的解決方案。隻有見了龔鑫當麵談才行。我相信，他們都不想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看看曉美，：“我要問清楚他們高帥到底是怎掉下去的，還有李珍珍到底是不是交通意外，最後幫他們和計勇、王有慶之間調和。”
五十、
再次去於龍的會所，我們輕車熟路，我提前把車停好，我們走了過去。曉美很自然的將手挽在了我的胳膊上，我也自然的接受了。
我們被安排到了一個安靜的茶室，於龍很快就出現了，笑眯眯的說：“龔總一會就到，兩位先用茶。”
沒多久，一個穿著考究的深色外套，細節完美的白襯衫，鬆弛的深色長褲，棕色樂福鞋的中年男人進來了。他身材高大，麵色紅潤，就是表情有些嚴肅。
進門後他先和於龍寒暄了幾句。似乎故意無視我們的存在。突然他對我們來了一句：“兩位要不和我一起吃個晚飯吧，於總這兒茶好，吃的一般，我帶你們去個有特色的地方。”說完看看於龍。
於龍立刻明白，配合說：“對、對、對。我們這兒最近廚師一直沒跟上。龔總的地方絕對讓兩位享到口福。”
龔鑫立刻說：“對了於總。我明天再讓人充五萬會員費。今天麻煩於總了。”
“哪，哪，太客氣了，你的會員費還多著呢，夠用。”兩人好像忘了我們的存在。
我看看於龍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是詢問他怎回事。曉美看著我，下意識的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受到內心的不安。
“放心吧，龔總肯定帶兩位去好地方，龔總覺得我們這兒廟小，接待不了兩位。兩位盡管放心去，從我這兒出去的客人，保證你沒事。”他暗示我可以去。
既然他這個中間人都認可了，我就沒說的了。拉起了曉美：“走吧，不能辜負了龔總的盛情。”
“坐我的車吧。”龔鑫一邊給司機打電話一邊和我們說。他說的不由分說，簡直是直接命令。
來的是一輛商務車。外表普通，但是比一般的商務車大些。後排有兩排座椅，都是單座，兩兩相對。龔鑫和我們謙讓了一下，最後還是坐在了後排，麵朝前。他是主人理所應當坐在後麵。
我看著曉美，怕她背對著行車方向坐不舒服，示意她坐在後排。
“我不去。”她拉住了我的胳膊，身體朝我貼近。想找到些安全感。也意味著坐在龔鑫身邊不安全。
“要不你們坐後麵，我坐前麵。”龔鑫看出來我們的為難，笑咪咪的看著我們說著說。
“不、不、不。我們兩都坐前麵。”我立刻推辭。如果我坐在龔鑫身邊也挺奇怪的。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麵。身邊是熟人的位置。
“放心吧，不遠，小馬車開的穩。”龔鑫說。
車開了，龔鑫看著我們說：“你們兩個挺有意思的，真好！”我們沒有搞清楚他的意思，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看向龔鑫。他又說：“兩位，想吃什，中國傳統的，還是偏西式的。”
我沒說，看著曉美，意思是讓她選。她不說，看看我，意思是讓我選。
“你們兩個真有意思。那我定吧。”然後和司機說了個地方，又囑咐司機把後窗關上。司機後麵的窗戶關上了，我們三個處在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車的隔音性很好。司機完全聽不到我們。當然，這是龔鑫和我們說的。
“兩位真好，正處在相互愛慕的階段，這個時期最美好，舉手投足都是充滿愛意。我都羨慕。”龔鑫慢條斯理的說。“我這個狀態是找不到這種感覺了。”
“我們沒有。”我弱弱的回了一句，曉美轉過頭看著窗外，嘴角微揚。
龔鑫話鋒一轉，說：“突然給兩位叫出來，有些唐突，不過，我知道兩位找到我肯定有些話要說。於龍那家夥狡猾的很，他那地方到處都是監控，麥克風。所以就這不禮貌地給兩位叫出來了。”龔鑫終於給我們解釋了突然離開於龍會所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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